因為這并不重要。程松在F區(qū)滯留了快一年時間,在守陰村副本結(jié)束后終于決定升級到E級區(qū)。六個七個八個。
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fā)現(xiàn)了一間奇怪的屋子。”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guī)磉@里有什么目的??”
他怎么又知道了?
秦非在書架前停留的時間太久,這似乎引起了村長的懷疑,村長站起身,來到秦非面前。雖然導(dǎo)游也在車外面,但那是npc,不能當(dāng)做正常人看待。
“導(dǎo)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
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這張規(guī)則張貼在這里,已經(jīng)是一個極為明顯的提示:
“孩子,你在哪兒?”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
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皨?呀,是個狼人。”“唔!”
卻偏偏倒霉地進入了副本世界。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一旁,秦非、凌娜和林業(yè)三人已經(jīng)開始興致勃勃地填起了空。
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秦非并沒能在廚房發(fā)現(xiàn)什么其他出格的東西。再說。
醫(yī)生道:“凌晨以后?!薄刂聊壳盀橹?,所有玩家都只知道自己陣營的信息。
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通關(guān)計劃。秦非道:“你們多久沒出門了?”
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
饒是秦非再如何鎮(zhèn)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xiàn)正常”的副人格。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fù)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
“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nèi)回蕩。
“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
“快跑??!2號玩家異化了!!”
三途凝眸沉思?!啊?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鼻胤堑乃季w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zhuǎn)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
和方才的教堂一樣,臥室同樣寬敞明亮。4號就這樣被處置??礃幼?,他應(yīng)該昏迷了不短的時間,久到他直播間的觀眾都跑去別人的視角了。
“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shè),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鬼女幽幽道:“我要你找出今年的前六個祭品的尸體,將他們毀掉。”“我不去,那當(dāng)然是因為?!庇徐`體嘟嘟囔囔地說道。
這個店是只在早飯時間段開的。“快跑!”
秦非正想著這件事,緊接著,系統(tǒng)提示又響了起來。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
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fā)出了一聲鴨子叫:“嘎?”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
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tǒng)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tài)上區(qū)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宴席就這樣進行著。
外面?zhèn)鱽硇夼穆曇簦谕聿图磳㈤_始之時,那些頭昏腦漲的玩家們終于清醒了些許。鬼火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yù)測的?
秦非松了口氣。這討人嫌的提示聲音能不能關(guān)掉?那么,當(dāng)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guī)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
未等秦非回答,系統(tǒng)飛快接話: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以他直播間現(xiàn)在的觀眾人數(shù)基礎(chǔ)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
作者感言
事情發(fā)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