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扯開嗓門喊道。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
蘭姆卻是主人格。
“我是什么人?”秦非倒是并不在意。分明就是一個假借職務之便行猥褻之事的老色鬼嘛!
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
滿地的鮮血。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
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林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
她要出門?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箱子沒有上鎖,秦非直接伸手便能將盒蓋掀開,里面亂七八糟地塞了一堆東西:
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噴嚏。
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
他不是已經殺過人了嗎。
還是……鬼怪?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噠。談永拉著臉,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又向遠處走去。那些人發瘋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守們抓人時自然也就略過了他,只在最后將他和其他人一樣關進了囚室里。
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是棺材有問題?
0號鐘愛血腥、死亡、尸體與屠殺。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
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現在為大家播報本次對抗賽規則。】
一切都是因為他太愛干凈。“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量多嗎?”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
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年輕的神父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秀致的脊背挺直優雅。
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了。
秦非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琥珀色的清亮瞳仁中水波流轉,一副貌美又綠茶的樣子。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
10號雖然蠢了點,但看起來還像是個好人,十有八九是會停下動作來幫他們。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怎么一眨眼就到凌晨了??
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這該怎么辦呢?
起碼不想扇他了。可宋天當時腦子糊里糊涂的,就像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不知不覺間便被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不過,秦非能夠以自己身為一名心理領域研究人員的專業素養擔保,孫守義這波絕對是想多了,凌娜對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
他低下頭看著棺材里躺尸的秦非。
“第三次R級對抗類副本即將在十五日后正式開啟,邀請信函現已發送至各位玩家的私人信箱中,請有意向參與本次直播的玩家自行簽收——”
作者感言
秦非一連澆了五瓶補血劑,彌羊整張臉都被澆成了番茄紅色,終于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