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同為被標記的玩家,誰知道會不會就變成鬼的下一個目標?林業一邊走一邊記,四人已經在休閑區里繞了一圈,在對比過性價比后,幾人選擇購買了4份炒面搭配果汁當做早餐。青年從隨身空間中取出骨哨,銜在唇邊發出短促的清響。
按理來說,他一口氣指認了那么多鬼,足以在瞬間將兩隊比分拉開巨大差距才對。下一瞬,鬼火發出了比它還慘10倍的叫聲:“我操啊啊啊啊什么玩意兒!!!”秦非:“……”
玩家們半彎著腰,在遍地污濁中摸索著,將那些東西挑揀出來,擺在一旁的地上。鬼火臉上露出一種非常難以形容的表情。“呼——呼!”
這些本該經由眾人隨身攜帶的物資,現在全都不見蹤影。他一邊假意在水槽前洗抹布,一邊低聲對秦非道:“這個老板娘是鬼嗎?”多么輕飄飄的語氣。
彌羊抬手,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不可能,我們辦不到。”
畢竟他自己也拿到了隱藏身份。青年轉身,踩著黎明小隊剛才前行的方向,一步步,向密林中走去。刁明之前那副瘆人的鬼樣子,還深深鐫刻在眾人的腦海里,他們一點都不想再看到刁明的爛臉。
這是一組連貫的圖案, 是用工具在石座上鑿刻出線條與凹凸面, 然后再加以顏料填充,畫面精美,細膩非常。秦非怔忪片刻,向那抹身影靠近。
三途道:“現在看來, 幼兒園里的線索就斷在這里了。”膽子實在太大,這絕對不會是什么普通人。段南和丁立對視一眼,壓低聲將一通分析說了出來,余下四名玩家們頓時面露憂色。
玩家們在副本中總是會像這樣,待的時間越久,情緒就越緊繃,就像驚弓之鳥,每秒鐘都害怕得不行既然它是水陸空三棲生物,那誰能保證,將冰面鑿開以后,湖中的灰蛾不會一擁而出?
本該成為怪物風向標的秦非,幾乎是大搖大擺地向社區東南角走去。“是在玩具熊后面。”
剛好。只要有他們在的賭盤,壓他們能成功通關的一方永遠占絕大多數。
可秦非一路走來,時時刻刻都觀察著四周,每一個看似相同、卻在細節處有著區別的樹的形狀,全都通過眼睛,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中。雕像底座的紅燭又一次燃起,火光映照在青年的側臉,在墻上打落一層薄薄的黑色剪影。柔軟咸濕的海風拂過動物頭套,也擦過秦非裸露在外的皮膚。
按照那位小心眼的性子,離開副本后他必定會找秦非的麻煩。
他的演技非常好,漂亮的眉頭無措地蹙起,眼尾泛著驚慌的紅。這就是打算安安分分過副本通關的意思。
這實在是一場折磨。秦非:“安安老師帶的班里全是鬼。”小秦花起積分來實在有夠大手筆,他自愧不如。
烏蒙:“……”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沒有人會不喜歡聽到贊美。只要或是主動、或是被動的獻祭隊友,就能拖延足夠的時間。
一局一勝的剪刀石頭布,或許有人敢去玩,但他反正是不敢的。馴化任務的重點,應該是“讓玩家相信自己已經死在了雪山中”。
剩下那些自認為彩球數量處于邊緣的玩家,選擇了放棄資格。必須說點什么用來保持清醒。
鬼火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我們找了好幾個居民問,他們都說幼兒園從來沒燒死過人。”一直面色平靜地站在一旁的岑叁鴉默默抬手捂了捂嘴。
秦非用筷子卷起碗里的面條,他吃飯的姿態非常優雅,連醬汁都沒有蹭到嘴唇上:否則秦非還真有可能做得出來這種事。“所以,我現在覺得,我們根本不在托羅蒙德山。”
鬼火喃喃道:“社區里剛剛發生過這么大的事,可我們上午找那些居民打聽的時候,他們也沒和我們說啊……”
這兩天里,谷梁回憶了無數遍當時的場景,卻只能不斷得出同樣的結論:
他不小心把罐頭上的拉環弄掉了,罐頭蓋子卻還沒打開,急得出一腦門汗。
現在是9:15,店面里的食客早就已經全部離開。系統對他們還算仁慈,給了他們30分鐘的尋找時間,可是光是打開那個無敵大的柜門,兩人就耗費了足足15分鐘之久。雖然從外表上看,應或一個人就可以捏死兩個秦非,但秦非身上有種很奇異的、能夠讓人心平氣和的氣場。
還沒成功,陸立人已經在心中提前為自己慶賀起來。
那雙曾經寫滿懵懂與無錯的圓眼睛里,此刻也有了獨屬于老玩家的敏銳。
鎖扣應聲而開。
越來越近,近到對方如果掄起斧頭,秦非絕不可能躲得開。直播中,一道不屬于秦非的聲音不期然傳來。
什么仇恨、原生家庭、邪惡的宗教之類的元素,一個也沒有出現在故事中。
作者感言
靈體沒有猜錯,秦非的確一點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