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和鬼火那樣的人吵架的時候,不要順著他的邏輯去和他爭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邏輯。”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
“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
秦非合理懷疑,這是因為神父的右手在里世界被他撅斷了的緣故。
“對對對,甚至還有每場直播都和玩家待在一起, 但從沒有人發現過他身份的NPC, 只有主播發現了, 還因此牽扯出了超多新劇情。”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可偏偏,他猜得很對。
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觀眾們激烈地討論著。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
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
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干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準我自己出去找線索?!”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
而且,即使它是真的就在教堂的地下,那它對應的位置,大概也會是教堂地面上的那座迷宮游廊。
與此同時,玩家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是啊,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光是在腦內構象這幾個字——
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但假如他的計謀成功, 他和蕭霄說不定真的能留下一條命。或許是倒霉會傳染。
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反正已經知道具體地址,搜不到村莊信息也沒什么大不了,徐陽舒干脆利落地上網訂票。所有的細節他一概沒有發現。
“臥槽……”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
只有零星的幾滴血,大概是2號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留下的。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
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
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
秦非就站在距離談永不遠的地方,雙手背在身后,面無表情又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他這樣說道。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但,567號團體的核心成員始終只有那三人,因此沒過多久,在聊到更加隱秘的內容之后,他們就被6號轟回了自己的臥室。
留給他們找材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
“那些傷雖然看著可怕,但近距離觀察,的確能看到藥物和縫合處理的痕跡。”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
此刻場面十分詭異。反正他也不害怕。程松能夠在短短幾秒之內反應過來,沖去救凌娜,也就意味著,他絕對將凌娜推刀疤的整個過程收入了眼底。
他果然是傻了,一心只想著正常世界中那些教徒是如何懺悔的,卻忘了這是在副本里。
在場眾人當中, 除了林業三人,其他人無一不是心里打鼓。
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恐懼淹沒理智,混亂的因子在車廂內彌散。
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地預判時間。對于這種異常的數據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
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薛驚奇吃了個閉門羹。
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字5。
作為一個為合格的信徒準備的完美的臥室,房間的書桌上紙筆具全。“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
作者感言
“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