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回答鬼火的問題，漂亮的眼睛輕輕眨了眨，夸贊對面二人道：“嗯，表現不錯，第二名。”

“既然我已經滿16歲了，那按我們之前說好的。”

剛才在404號房里，那兩個NPC給玩家們頒布了一項任務。遮蔽陽光的陰云緩緩散開，秦非放眼向四周望，那種如褪色舊照片般失真的感覺逐漸淡去，幼兒園里的一草一木再次恢復了鮮活。

高級直播大廳作為收費直播點, 雖然每日達成的交易量占據了整個直播交易池的大頭，但人流量卻持續低迷。

孔思明還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相信眼前之人的話，好感度條卻已經提前揭示了他的內心波動。系統將直播畫面切成兩半，一半是柜子里秦非的臉，一片漆黑中，只有門縫中透進的那一絲光將他的臉照亮。

那過于龐大的鬼怪NPC排山倒海，黑壓壓一片，幾乎將整個走廊塞滿。但假如這條規則是錯的話，是不是就有點太利于玩家了？

秦非再次將全部玩家的命脈掌握在了手心中，一隊人被繩索連結成一道線，悄無聲息地在雪地中前行。

還好，或許是由于間隔太遠，藍衣NPC并未發現這邊的動亂。秦非清了清嗓子，對著空氣試探著道：“我要指認，幼兒園里的孩子全是鬼。”

而老虎的目的也很容易就能推測出來。“嗚……嗚嗚嗚嗚……”這樣的銅幣蕭霄共有三枚，是他在升級以后新觸發的天賦技能。

秦非瞇了瞇眼。他從前的一部分猜測已經被證實，污染源和系統之間果然存在著對立關系。規則的確嚴密，但怎么可能嚴格到這種程度？

平穩寬闊的甲板上，夜色中，亮起了一盞盞精致的燈。

但也就是一小下下。

就這么簡單？

玩家們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孔思明愣怔地回想。可走廊中的光線實在太過昏暗，秦非將后背貼在墻壁上，就這樣躲過了NPC的視線，并成功跟著他潛進了那道小門。

他沒聽到什么聲音，但他看到了。

雖然對方似乎動用了一些談判的小技巧。

“還不如直接躺平歸順死者陣營。”人群中傳出好幾聲毫不掩飾的嗤笑，說話的玩家臉色漲紅，卻并未動搖自己的決定。

只是它千算萬算，終究還是漏算了一環。大概是隨著怪物的死亡也跟著失去了生命。形狀恐怖的斷肢殘臂四處翻飛，腥臭的液體迸濺上四周墻面，鬼怪們發出憤怒的咆哮與吼叫。

雖然他并沒有久貧，乍富的喜悅卻依舊刺激大腦。這張紙是在推開房門的那一瞬間，憑空出現在秦非手中的。“主播什么情況？發現自己甩不掉追兵了？”

【恭喜玩家小秦收到一個來自觀眾打賞的“絢爛煙花”！打賞積分將于直播結束后統一結算。】“2.在安全區范圍內，玩家可完全無視任何來自副本NPC的傷害。”

瓦倫剛才還在偷偷和蝴蝶的兩個傀儡使著眼色，想同他們商討接下來該怎么辦。但，玩家們現在的確對雪山與密林一無所知，現在先跑也不失為一個良策。

余阿婆終于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樣。烏蒙：“……”（ps.破壞祭壇！）

最后轟的一聲，他直接原地化作了一堆碎片。污染源見秦非常老神在在的模樣，極細微地挑了下眉。秦非小姑娘并不知道，自己一次無心的挑釁，竟然摧毀了一位騙術老手的職業自信。

看起來好像很危險的樣子……

聽見趙剛的罵聲，秦非很奇怪地低頭看了眼手里的罐頭。NPC們完全沒有必要刻意瞞他們。

他將手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放下袖子遮住。“那是高階玩家才有權限開啟的玩家論壇，我們NPC只有瀏覽權限，但不能發帖。”在標題下方，一行觸目驚心的血紅色提示引人矚目。

大概是出于老母親對兒子無來由的信賴心理吧（？）“好吧，我們再來玩一把。”聞人黎明嘆了口氣，轉身對瓦倫老頭道。兩名工作人員身上穿著藍色的背帶褲，戴著藍色帽子，胸前的口袋里插著一排螺絲刀和鐵鉗，看起來像是兩個修水管工。

看見秦非，林業站起身迎上前，小聲道：“又有六個玩家進幼兒園了，都是下午沒來過的。”這是和前三天在雪山中完全不同的體驗，身體迅速失溫，大腦的中樞神經好似與身體其他部位切斷了聯系。他像是被人在虛空中對著后背推了一把似的，猛然向前走了幾步。

他轉身望向身后幾人。此刻，雪山直播區內，四塊光幕整整齊齊排成一列, 光幕前各自聚集著不少靈體。原本困著。

——好吧，其實秦非前兩次碰到的污染源碎片也都一樣，很不講道理。他從隨身空間中拿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又取出之前在營地中收起來的登山包，在里面悶頭翻找著。“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林業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