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
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字5。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他的雙腳被鎖鏈牢牢捆住,鎖鏈下方還墜著沉重的鐵球。
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舔狗,還真是不好做。
其實三途也算不上什么聰明人,她的天賦技能主要都點在了武力上,副本解謎本就不是她所擅長的。
如果沒問題的話,為什么積分播報遲遲沒有響起?
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丁零——”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令人后槽牙隱隱作痛的劇烈聲響。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非從口中溢出一聲悶哼。
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醫生的記錄本中,有不少關于24號的記錄,據醫生描述,24號在大多數時候都表現得很正常,但偶爾會出現虐殺小動物或小規模縱火之類等帶有潛在犯罪意向的舉動。可以攻略誒。
但,活著的總比死的要好些。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凌娜在被卷入副本前,每天下班后都會去鍛煉健身,身體素質絕對不算差,但刀疤顯然更勝一籌。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
“好呀好呀。”林業倒是蠻高興的。
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村長的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十分強烈的不祥預感。
耳朵好癢,掏一掏,應該是聽錯了吧。
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
這一次他終于看清。
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糾纏不清是無意義的,他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個煩人又愚蠢的邏輯閉環,一點也聽不進別人的話。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
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蕭霄閉上了嘴巴。就算他沒聽到,其他那么多的觀眾,肯定也會有聽到的,總該有人回應。
但玩家們不可能清楚這一點。修女確實沒怎么聽清,事實上,修女根本不想聽他講話。
“不過問題不大。”孫守義慌忙穩住身形。撒旦憋足了全身的力氣,向秦非猛地沖了過來!
倒是秦非,因此而收獲了一條新的情報。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異化的村民npc:好感度:-10000%】秦非收回視線。“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
“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孫守義沉聲道:“這應該是個線索。”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
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入大廳內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
作者感言
低階傀儡控制起來就是有這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