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大概已經是她能夠想出來最客氣的一句話了。就算他沒聽到,其他那么多的觀眾,肯定也會有聽到的,總該有人回應。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
孫守義沉吟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一會兒我們去找程松商量一下, 院子里不是還有兩個玩家嗎?他可以用來代替刀疤的位置。”
但現在,這些血跡都不見了。這才是現如今的重中之重。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
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也沒有遇見6號。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下午還有人出去過?”
14號的掛墜在她死后依舊掛在她的脖子上。
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
指認完成之后,玩家會立即進入到抓鬼環節,但抓鬼環節的形式應該并非固定,想來是與每只鬼的性格和經歷有關。MADE,簡直就像是在侮辱他心愛的公會。
回想適才的奔跑過程,秦非意識到了一件事。
“那個老頭?”蕭霄剛才一直渾身緊繃地站在一旁,深怕鬼女突然發難,見情勢終于穩定下來,忙不迭地開口:“要幫什忙?我們一定立馬就去辦!”分析的靈體搖了搖頭:“邏輯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
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
秦非在心里默數。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時間飛速流逝,已經過去了一半有余。但,從已知情況來看,秦非無疑是抽中了一個少數派的身份。
很快,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
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
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咳咳咳。”秦非揮手驅散布滿灰塵顆粒的空氣。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
可是王明明的爸媽把客廳廚房的窗簾全都拉得死死的,各間房間的門也都關著,整個屋里暗得如同午夜。秦非:“……”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
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
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
這東西好弄得很。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
鬼嬰自從表里世界翻轉后就再沒有出現過,想來是因為某些原因滯留在了表世界。頭頂,系閃爍的統時提示仍未停歇。地面很快淌滿四溢的血漿。
“到底要不要這么辦?你們自己掂量吧,反正……”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顯而易見,任平失敗了。
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
作者感言
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