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
見對方囫圇個地站在過道中,看起來一臉懵的模樣,身上不見傷口,秦非放下心來。這樣回去肯定會被針對吧……“0點以后你怎么安排?不如我們一起……”
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秦非干脆作罷。蕭霄:“……”
可剛才他們在祭堂中訟念巫咒,念著念著,有人卻覺察到了一些異常。
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
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
這里好像是一個地牢。
“其他那些人也一樣。”
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緊接著,如山洪爆發般的議論聲喧天而起。彈幕:
“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
R級對抗賽進行得熱火朝天,直播開始才過了一個多鐘頭,竟然就已經有人死了。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生任何的交流?
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
秦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在干壞事。“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沒提過這茬呀。”這時就算有靠譜的隊友帶著,也是無法離開規則世界的,只能被永久地困在直播中。
他不該這么怕。
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別跟著我了,自己找路去吧!”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
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他起身來到房門前:“我們住的是四樓。”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
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他曾經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快!快過來!我又發現了一條新的規則!”
可是。
緊接著發生的一幕令刀疤的眼睛驀地瞪大。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狂熱又古怪:“這已經是我們第四次見面了。”主播使喚起他們來肆無忌憚,經常將他們推到前方抵御危險,從而弄得傷痕累累。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
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
“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
“這主播是什么新星蠱王嗎,怎么直播間的粉看起來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而現在,他的對面又坐了一個新的蘭姆。在這樣的隱藏規則的限制下,人頭分只能最后再拿。
可是很?快,那名觀眾就傻了眼:“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系統顯示他的防窺等級是最高的S +級別。”
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又或許,這個車窗原本就留了道縫,那人只是倒霉坐在旁邊。他現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
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
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作者感言
林業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