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然而,很可惜。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
久違的R級直播,終于開始了!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抖。其實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竹籃里裝的東西也很普通,雞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用簡陋的油紙包裹著,整整齊齊擺放在籃子中。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驟停了”蕭霄是誰?
現在簇擁在R級光幕前的,有不少都是從前兩場直播一路追過來的秦非的粉絲,聽到它這樣說,頓時急眼了。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在了手的上方。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
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小弟弟,你怎么還不走?”她放下手里的賬本問道。鑰匙又不會自己長腿亂跑,昨天找不到,今天當然也找不到。
看來之后還是要多多支持導游的工作才行。“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
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
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
喜怒無常。
蕭霄實在有些懷疑。大多數人在舍棄一些自己原有的東西或是關系時,都會考慮到先前的沉沒成本。
他說謊了嗎?沒有。
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
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
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
三途一愣:“什么意思?”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
林業:“我也是紅方。”“你看,就像這樣。”蕭霄將機器左右的兩個按鈕指給秦非看,“我們兩個一起按下去就行了。”
“引誘我,去偷修女的內褲!”系統和鬼女口中的‘祂’,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每個人都坐在了標著自己標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矩的一幕。
而秦非那一行人則要忙碌的多。
凌娜自從看過規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神父神經質地重復著這些話。
秦非不見蹤影。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
反而……有點舒服。
得先辦法去和他們套套近乎才是。——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
“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這并非簡單意義上的力量壓制,空氣就像是一把看不見的大鎖,將她的手腳都牢牢困住,不留絲毫抗衡的余地。
“光會討好,找不準目標有個屁用,還不是要死。”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
或許是規則被污染了,又或許,是規則中暗藏著一些謎語。“沒關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著寬慰蕭霄道。
蕭霄:“……”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
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作者感言
“那是你小時候自己涂上去的呀,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