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了?”他問刀疤。這種好事并不常發生。這還是規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
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林守英之所以吃不了你,是因為,他不是簡單的想要把你嚼碎咽進肚子里。”
“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林業不知道。
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凌娜和林業,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是鬼魂?幽靈?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帶進副本的。”
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老婆!!!”
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這聽起來簡直像一個笑話。“臥槽!什么玩意?”
看樣子,“眼睛”,在他們所身處的副本中,是個重要元素。秦非默默收回視線。
以及另外幾個玩家們還沒有留意到、但在觀眾們之間已然備受矚目的。他是真的怕這個年輕人。
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
只有好學生,才會對學校布置的這種邊角料工作都如此重視。落筆后,那些后來才出現在紙上的規則很快地消散了。
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
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那些原本應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
秦非又看了蕭霄一眼,邁步進入12號房。
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王順如今的表現,明顯是受到了嚴重的精神污染,san值掉到了臨界點以下。
刀疤在秦非開口時就停下了開窗的動作,此時正在冷笑,等到他看清說話那人不過是個單薄清瘦的青年時,眼中的不屑更是毫不掩飾。
蕭霄人都麻了。
……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
秦非瞬間明白過來。“里面有聲音。”
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過于明亮的白其實和濃厚的黑一樣,都會將人的視線遮蔽。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
然而有人卻持有著不同的意見。
比如村長,比如司機。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
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
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
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她思忖片刻:“6號、19號、21號。”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
到底是哪來的D級主播,人氣都快要比A級主播更旺了?“出口!出口到底在哪里!”緊接著,她忽然道:“你們看紙條上那個鐘字前面,露出來的那小半截像不像‘聲音’的‘聲’?”
“在等著積分到賬呢。”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但它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可以將上面那些優點全部抵消。
作者感言
不,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