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地圖大概實在有些年頭,上面很多細節都被磨損掉了,阿惠和谷梁必須要使用登山包里的放大鏡才能夠勉強看清上面的文字。
她就是很認真地覺得,既然自己一轉身,鬼就會朝她逼近,那不轉身不就行了嗎?短短十分鐘,蝴蝶的隊伍已經在這條路上來回兩趟了。
但當在暴雪中穿行了四個多小時,成功抵達地圖所指的地點時,看著出現在眼前的景象,眾人依舊沉默了。一旁的黎明小隊則要游刃有余得多。
“秦非。”玩家們向前走了幾百米,刁明翻滾的身影已經在視野盡頭縮成了一個芝麻大的小點。
彌羊愣了一下。
秦非發誓,他絕對是在綜合分析了現場情況以后,不帶任何私人情感地給出了勸告。鴿子,神明,圣船。綁著他手腕的繩子不知是什么材質的,刀刃根本割不斷,那人肯定覺察到了,但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
雖然眼前的畫面一如往常,墻壁依舊是原木色,地毯也依舊是藍的,但,秦非還是反應速度極快地收回了腳。秦非重新閉上眼。米黃色,散發著餿臭味,里頭夾雜著些許顆粒,看不出是谷物還是別的東西。
夜晚的暴雪已經停了,但帳篷外的溫度依舊冷得徹骨。但烏蒙的刀不止一把。
昨晚烏蒙殺死怪物時兵荒馬亂,前有刁明逃跑后有密林追擊,誰也沒空去管雪地里那具尸體。
……作為這樣的存在,高高在上的哈德賽先生何必為他們保留尊嚴呢?
秦非嘴角抽搐,彌羊這借口找得未免有些過分生硬了吧。
“如果一個安全區出現時我還活著,希望還能有機會和大家同隊。”
他從出現后從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過眼,行動卻并不受阻礙。彌羊眼角抽搐地看了身后一眼。
隨即計上心來。系統播報聲還在繼續。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灰色飛蛾將谷梁整個人團團包圍,就像蝗蟲盯上已經長成了的麥穗。
……心里涌現出了一種自豪感是怎么回事?但,比起曾經那個在湘西荒村的亂葬崗中被嚇到四肢癱軟,只能靠人營救的狼狽少年,林業無疑已經成長成了另外一個自己。
祂不知道系統手中有多少底牌,因此更加不想暴露自己的計劃。
峽谷底部終于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他的兩條腿就像是被看不見的絲線拴住似的,有一股隱隱的力,正在努力把他往秦非所在的方向帶。
“目前我們手中的副本相關線索太少, 從副本背景來看, 雪山腳下的村莊應該會是重要突破點之一。”
傷痕處的皮膚比其他位置粗糲,帶來新鮮的觸感,污染源好奇地盯著那處看了片刻。
身影一晃,消失在眾人眼中。或許上面畫的圖,就指向了污染源藏身的方位。秦非用一種故作單純的語氣,十分做作地說道。
電梯不見了,這條路走不通,下樓只剩安全通道一條路。王明明的媽媽:“現在快來吃早飯吧,吃完再說,兒子。”……
“你們盡快回活動中心。”秦非朝身后揮了揮手。
秦非一邊思索著,手上動作未停。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黑暗中行進過半的倒計時瞬間化為齏粉。
秦非略有些心虛地咳了一聲。
秦非一邊深呼吸一邊遞過手中的門卡:“你好,我找亞莉安。”
彌羊在礁石里被蟲子追時能夠跑脫,還要多虧著他變身成蜘蛛后可以八條腿一起運動,速度快得驚人,假如純靠游泳,他是絕游不過那些蟲子的。根據屬性面板中比分的上漲幅度,三途可以確定,那兩個傀儡都是白方陣營的。彌羊氣哼哼地瞇起眼睛:“我警告你,這位公主殿下,麻煩你對A級大佬放尊重一點。”
假如夜晚是鬼怪陣營獵殺玩家的時刻,那對于秦非而言,形式將會變得十分不利。
放眼望去,形狀扭曲的頭顱黑壓壓連成一片。秦非凝起眉頭,還想再細看,但那個穿黑衣的犯人已經在豬人的迭聲催促下, 被幾名NPC押走了。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他現在已經把當男媽媽這件事進行得相當熟練,這都要多虧于來自于天賦技能的壓迫。青年從隨身空間中取出骨哨,銜在唇邊發出短促的清響。
玩家聽見背后有人在歡呼。
作者感言
對于6號來說, 遇見蕭霄,同樣也是他今晚遭遇到的最大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