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火的人是這樣想的,可蕭霄卻被嚇得不輕。“四,本次旅程中,您將體驗到最傳統的湘西民風民俗,部分民俗風貌含有血腥、暴力、恐怖等內容,若您對此類事件感到不適,請您盡量適應,切勿辱罵、攻擊村民。
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他猶豫著開口:
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老板娘瘦弱的身軀在那一刻迸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他猛地收回腳。“秦大佬。”
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
鬼火終于忍不住發問:“……你怎么還不去?”
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那些修女、囚徒和神父之所以會呈現如此面目猙獰可怖的模樣,是因為蘭姆的內心對他們充滿了恐懼。“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又被糊弄過去了,金發男敗下陣來。
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它將直播間隨手切換到其它幾個主播的視角,隨意瞟了兩眼,又切回來。
“假如我偏偏不做呢?”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
“看那個善堂的獵頭,都被舔得無語了,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他完了!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
“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
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難道這也是他的天賦技能?有觀眾當即便向系統提交了漏洞審查報告。
2號玩家自從走進餐廳開始就表現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這種迫切在食物上桌后更是格外明顯。“白癡。”
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
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然后借此作出評判: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徐陽舒說完這些話后就郁郁寡歡地縮回了棺材里。
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在暫時擔任了神父的職務,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
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難道不應該已經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算了。
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腳步慌張地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緊接著,如山洪爆發般的議論聲喧天而起。
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
但現在,這些血跡都不見了。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孫守義頓時暴露在了玩家們焦灼的目光里。
說來也是奇怪, 整個里世界的教堂都已面目全非了, 可那告解廳卻依舊和秦非在表世界見到過的一般無二。
探員卻啞了火:“這……我哪知道啊。”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
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當然是有的。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
【第1000001號玩家:小秦,載入中——】
再摸下去,他的手掌都要被磨破皮了。“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作者感言
雖然哈德賽先生對貓咪的印象很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