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黃袍老頭給我追啊!死命追!!”
所以。僅憑容貌就斷定一個人的性取向是不是太武斷了??
“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
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
又或許,這個車窗原本就留了道縫,那人只是倒霉坐在旁邊。
林業一怔。整座建筑亂七八糟,大堂的左側連接著耳房的右側,一條走廊甚至會在半途被一道墻面給截斷。
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
這個靈體的嗓子眼跟著翻涌了一下。
林守英的眼睛,那就是神像的眼睛。
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
“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
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
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我焯!”
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物業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不愧是好感度高達75%的好朋友,為了他這樣勉強自己,真是感天動地。
是秦非的聲音。他轉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
“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
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
車外的東西似乎覺察到了聚集而來的視線,撞向車體的頻率越來越快,車身逐漸開始有了明顯的晃動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一般。
可刀疤如今已是全車人的眾矢之的,不能再如幾分鐘前那樣行事毫無顧忌,聞言只強忍著怒火道:“你又怎么能確定,去找司機就不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
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之后就跟著秦非一路來到了商業街。“他的屬性面板也不對勁,san值怎么可能破百?這特么還是人嗎。”
蕭霄當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
“和鬼火那樣的人吵架的時候,不要順著他的邏輯去和他爭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邏輯。”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19,21,23。”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秦非:“?”
“尊敬的修女,我有情況想要向您舉報。”
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
這一點并不難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幾名老玩家也都意識到了。——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
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不要。”
作者感言
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