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蕭霄是誰?
顯然,這是個女鬼。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
當時他還為它擔憂了一把,擔心若是鬼嬰被一不小心滯留在了蘭姆腦內的里世界、之后和整個副本一起被銷毀了,那該如何是好。秦非:……
既沒有柜子, 也沒有隔間,就連窗簾都緊貼著墻面。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我有個事,想拜托你幫一下忙。”
自殺了。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
不可能的事情嘛!
青年站在囚牢前,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緊張之色來。
在一開始,秦非同樣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鬼火的聲音又弱又可憐,看上去比沒有向陸振華要到錢的依萍還要慘。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他打開彈幕看了一下,眼前劃過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丁零——”
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
說著他起身就要走。在規則世界里,玩家能夠進入的直播世界分為各個不同的等級,體驗世界、E級世界、D級世界……如此一直到A級,甚至是S、雙S級世界。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啊?
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啊!!”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秦非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普通玩家進入結算空間時,系統會將玩家身上一切不合規的攜帶物件清除。
秦非盯著那只手。
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而與此同時,直播鏡頭中,秦非正站在他溫暖又舒適的臥室里換衣服。
頭頂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云層從灰白轉向的藍紫色。
死得不留絲毫線索,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
“你覺得,我們守陰村怎么樣?”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修女回答了‘是’,這就說明,若是我們將這一場直播中,包括玩家和NPC在內的24名圣嬰看作一個整體,那么這個整體,將至少有一個人必定能夠存活到最后。”
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緊張!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秦非很快看清了追著他們跑的是什么。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
這里四面環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他發絲柔順,微笑的弧度標準,一雙琥珀色眼眸澄澈純凈,看向他人時目光和煦又溫暖。他顯然十分膽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對方,甚至連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用牙齒緊咬著下唇。
或許——“他覺得我比他更適合這個職位,就把他的工作暫時讓給我了。”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薛驚奇作為B級的老玩家,所擁有的副本經驗與宋天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他所關注的正是十分重要的點。
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不甚相同。
作者感言
“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