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永的慘叫由尖銳逐漸變得斷斷續續,最后氣若游絲地翻起了白眼。
“我也是第一次。”
“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
“你——”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但現在,他看著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確定了。
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系統沒有辦法越過黑暗空間將鬼嬰直接遣送回守陰村中,于是這個小鬼也就自然而然的跟著秦非一起,來到了外面的世界。
玩家們的神情變得謹慎起來。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他忽地猛然一閃身。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很難說那家伙究竟是幸運還是倒霉。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
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
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入大廳內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
不同的人來了又走,而村里的所有人,卻都被困在了那七天。這,就是這座村莊每年定期舉行村祭的原因。秦大佬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打定算盤,要逮著鬼火一只羊薅,把他身上所有的羊毛全薅干凈啊!
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
很快,房門被推開。但要讓他獻上自己的臉,他也著實是不太情愿。
程松愿意接納刀疤,那或許,也有可能接納他?
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播間的觀眾們給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反應。
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它比劃得很努力,棺材里空間狹小,手的動作又太大,在棺材壁上左沖右撞,撞得梆梆響。“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他沉聲道。
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道路兩旁,慘白的院墻連綿不斷地出現,讓這條路像是一條不斷重復的死胡同。
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
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甚至有一些短期囚犯的家屬特意給教堂塞錢,為的就是將那些犯了罪的人送進來洗刷聲譽。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擾到你吧?”不僅如此,秦非連自己的個人面板也沒有辦法再調出來。接著它如法炮制,將這個npc也吞進了肚里。
他嘗試著跳了跳。
卻在躲閃的瞬間聽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涼的不適感。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
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這是鬼火自己要求的。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
“嗐,還什么一小時啊?你切視角看看,地面上游廊里那幾個人,馬上就要死了!”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
除去蝴蝶和他的傀儡一共4人、玩家里那個明顯不太喜歡他的挑刺男1人,還缺了的那個,應該就是平頭新人了。秦非真的有點想罵人了。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
一直以來被恐懼強壓下去的欲望頓時噴涌而出,胃部開始蠕動,唾液不自覺地分泌。他對這個副本的了解到底已經深到什么程度了?
作者感言
“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