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說是監獄還差不多。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
窗外的太陽在極短時間內落山,又升起,再落山,再升起。
不能繼續向前了。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
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因此,從昨天到今天,他們都直接將休息區中的那條規則給無視了。“對!我們都是鬼!!”
“緊急通知——”【所有人貼著墻走,如果下一個墻角有人就拍一下他的肩膀;如果沒有人,就跺一下腳。】“到了,傳教士先生。”
黑色的絨布鏡簾被掀開,鏡中空蕩蕩一片。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
那種帶著金屬卡頓的機械聲,光是聽在耳中,都令人骨縫隱隱作痛。和外面的教堂一樣, 休息區同樣窗明幾凈。
即使是在被明確規定了“禁止玩家相互屠殺”的主城區,暗流依舊時刻涌動。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
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神父欲言又止。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
不敢想,不敢想。
這很奇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
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秦非雖然和他們一起來了管理中心,可兩人從始至終都以為他是來辦別的事的,當然不會和他們排在同樣的窗口。
這樣當然是不行的。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
這里是懲戒室。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
身后,2號玩家與0號囚徒緊追不舍。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林業眼中寫滿疑惑:“那個老頭, 有什么特別的嗎?”
他們肯定是在尋找新的獵物。青年站在告解廳內,頎長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謹謙和,雙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
與此同時,凌娜清楚地感覺到,腰間被什么尖銳的硬物抵了上來。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黛拉修女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往前躥進了一大截。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
“……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幕……”
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卻實在詭秘難測。所以她到底憑什么斷定他是同性戀?他承認,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
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
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
秦非:……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
那道拖痕消失在了寢室區正前方,之后就沒有痕跡了。
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凌娜迅速遠離了刀疤,虛倚在墻邊大口大口喘著氣。
“他剛從過渡中心那邊出來。”
“二,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他信了!
你向左,我向右,朝著房間兩個不同方向沖了出去!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這是鬼火自己要求的。
作者感言
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