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除了刀疤。這間房里實在沒什么能容人的藏身之處。
蕭霄望著那張血淋淋的床。
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緊。
孫守義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個什么呢?
10分鐘前,她在祠堂的天井處意外與孫守義和劉思思失散了。“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
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規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所以15號特意出來,就是為了替13號收拾桌子?
……
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在他死后他的罪惡。也會消解,仁慈的天主會原諒他的。”
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面對一個全是馬賽克、連聲音都聽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階靈體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多可愛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
“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
“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他鼓起勇氣,偷偷瞄了囚室內的0號一眼。凌娜在被卷入副本前,每天下班后都會去鍛煉健身,身體素質絕對不算差,但刀疤顯然更勝一籌。
“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
“哦哦!老婆怎么又猜出來了!”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生了。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
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
蕭霄見狀不由得更加驚嘆。里面是臥室主人的照片。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按照玩家們原本的設想,假如那六具尸體只是六具普通的尸體,他們就直接一把火燒了。
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瞬間,更多目光將那靈體包圍了。秦非不禁心下微寒。
——這大概已經是她能夠想出來最客氣的一句話了。“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
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現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E級直播大廳。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
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
他大約是看到了早點鋪的材料里藏匿著人體碎塊,所以才會如此堅定地認為,老板是鬼。
作者感言
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