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或許是他們對于蟲母來說實在太過渺小,渺小得就像漂浮在大海當中的一粒塵埃,完全無須多加留意。彌羊原本正揪著秦非的衣領(lǐng)走過一個拐角,不過眨眼的功夫,卻忽然從天而降一只巨大的盲盒。
他越過人群,看見秦非站在角落, 便向他投去了詢問的目光,仿佛在說:指引NPC大人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處理?抓鬼什么的,明天白天再做也不遲。“確實,這個新玩家邪門得很。”
這一次大家有了經(jīng)驗,不再擔憂如何開門的問題,一個個弓著腰,裝作十分狗腿的模樣將秦非往前送。秦非眨眨眼:“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和他說了幾句話。”
啪嗒一下。
秦非愕然眨眼。但現(xiàn)在,右邊僵尸、秦飛、烏蒙,一共有三個人。
彌羊沒有數(shù),秦非卻是一直數(shù)著的。
應或聞言,面色古怪地看了秦非一眼。
他當然不能說,自己之所以看出他們作弊, 是因為他的玩偶都是偷偷處理過的。有人的臉色越問越好, 也有人的臉色越問越蒼白。石膏雕像隔絕了外界的聲音和光線,彌羊動不了,也無法得知外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就在那些肉泥入水以后, 水中的灰色劍齒魚們果然很快地平靜了下來。
沒有人發(fā)現(xiàn), 不遠處的另一側(cè),谷梁正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挖著什么。“那邊離游輪的發(fā)動機組很近。”彌羊明白過來。聞人在找黎明小隊的過程中,一個接一個,一不小心就把其他玩家都收集齊了。
一直面色平靜地站在一旁的岑叁鴉默默抬手捂了捂嘴。
不過有了剛才秦非刷門的那一幕在前,起碼所有人都知道,秦非所做的一切是有目的的。觀眾們窸窸窣窣地交談著,雙眼放光。
那個鬼在安全區(qū)內(nèi)似乎是無敵的,雖然也不至于一巴掌拍死一個玩家,但無論玩家們使出怎樣的攻擊,似乎都像撓癢癢一樣,無法對那個鬼造成絲毫傷害。也就是說,天賦武器只有本人能使用。“大家都沒事,怎么就他凍傷了?”彌羊也覺得有點不對。
這個傀儡剛才在活動中心時,遭受了亡靈攻擊。“我的筆記!!!”林業(yè)指著的是一只極大的玩具熊。
身下柔軟的沙發(fā)緩慢回彈,三途還沒有回過神來,秦非已經(jīng)走向門口,只留給休息室內(nèi)的二人一個背影。
隨著秦非接連踹開了17和16層的安全通道門,又重新回到18層以后,他突然發(fā)現(xiàn),18樓的面積似乎越來越大了。阿惠和谷梁連忙站起身來。
秦非笑意盈盈,站在12號樓1樓的玻璃門背后,向外面的怪物們揮手:不少觀眾早已猜到,如今看其他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優(yōu)越感陡然而生:長相奇怪,不符合常理?
可黃狗和狼已經(jīng)搶先一步走了過去。鬼火咋舌:“兄弟你這真是,天命圈選手啊。”
“走,去看看。”秦非欣然同意。走廊前方傳來一陣騷動, 忽然有許多人從各個分支走廊中鉆出來,站在主干道兩側(cè),朝前張望。5秒鐘后,彌羊正在門前,氣得像一條被人搶了肉以后跳腳的狗。
彌羊皺眉:“這人有點邪性,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預知系的,反正盡量別得罪他。”孔思明、彌羊還有岑叁鴉,這三個人原本都是在旁邊的小帳篷的。
彌羊看見秦非,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對他露出了一個十分古怪的,仿佛飽含深意的笑容。彌羊和聞人黎明一起走向神廟大門。她一句多余的話也不想聽眼前之人辯解,揮刀便向他砍來。
昨晚兩人能從鬼樓中全身而退,最大功勞當然是秦非撥打出去的那通電話。
視野間白茫茫一片,秦非已經(jīng)能夠勉強站起身來,但他暫時沒動,只仰起頭觀察著四方各處。彌羊坑起岑叁鴉來毫無愧疚心理,就像秦非偷偷利用孔思明對付開膛手杰克時心安理得一樣。
“……行。”彌羊深深吸了口氣。
就在唐朋煩躁的要命時。玩家討好了半天,一點好處也沒得到。
下一刻,鏡面開始泛起水一樣的波紋。
秦非從西裝胸前的口袋中抽出一張卡片,雙指夾著遞到了彌羊面前。其他玩家都沒看懂他在干嘛。只不過彌羊倒的是補血劑,他倒的卻是精神補充劑。
因此,如今,透過那張毛茸茸的灰色貓眼,在空洞的眼窩背后,豬頭玩家看見的竟是一張格外慘白光潔的面皮,以及兩道猩紅的血痕!就這樣如法炮制,秦非成功解決掉了最后三座雕塑。
“笑死,蝴蝶在外面氣得錘門。”孔思明正雙手抱膝,坐在帳篷里發(fā)呆。垃圾站中雜物凌亂,但面積并不大,這項任務對于單人玩家而言或許有些困難,但在場足有六人。
這樣說來,秦非本該是最先抵達目的地的那一個。四舍五入差的,就是300倍的效率!他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后腦勺,發(fā)出憨憨的笑聲。
作者感言
他們談論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