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算分。每當玩家違背規則、做出不敬神明的舉措。“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黑暗的告解廳。50、80、200、500……談永的嗓子眼中擠出破碎凌亂的叫喊聲,他試圖擺脫眼前那女鬼的掌控,可竭盡全力后卻依舊最多只能動動手指。
而祂,眼前這個污染源。
林業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NPC十分自信地想。秦非做出一副困擾的表情,像是因為蕭霄這句話恍然大悟了似的。
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又一次開口,面帶微笑地強調:“我不同意你們開窗。”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
“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
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他會死吧?
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秦非瞥了一眼不遠處的24號。秦非十分認可地點頭:“確實是呢。”
他微微低著頭,室內半明半暗的光線落在他清晰而深刻的輪廓上,將的略顯蒼白的精致面龐印襯出一種近乎妖冶的惑人之色。“我也是。”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
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是黛拉修女,她正推開門向外走來。崔冉摸了摸鼻尖,神色間顯出幾分尷尬:“他……不見了。”
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
一直以來被恐懼強壓下去的欲望頓時噴涌而出,胃部開始蠕動,唾液不自覺地分泌。但事已至此,6號也不可能逼他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吞回肚子里去。
“誰說圣父活不下去?A級世界里那個高階玩家……叫什么的來著?不就是典型的圣父流玩家,看他身邊的小弟一個個把他捧得像神一樣。”
“那你就來說說,舊約的第一句話內容是什么?”
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自知碰上了硬點子,她眼珠一轉。
“走,去調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
那他們就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
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
鬼火十分生硬地將話題扯開:“我們還是繼續去找找其他玩家吧,想辦法弄明白他們的里人格是什么,然后去告解廳攢積分。”
做到了!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
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
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
副本世界中規則的存在意義不是為了讓人“遵守”,而是為了讓人“違背”,只有玩家違反了規則,直播才會有看點,才會有戲劇性。
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
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
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并沒有看見那兩個人的身影。
因為圣子必須降臨。
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
作者感言
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