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cè),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guān)聯(lián)起來的細節(jié),可始終一無所獲。出口!
不見得。緊接著,他抬起頭來。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
這聽起來簡直像一個笑話。絕大多數(shù)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guān)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難道不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
時間上同樣沒什么大問題。數(shù)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這個新人想做什么?和導(dǎo)游套近乎嗎。”
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從他們進幼兒園開始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老師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
但蕭霄現(xiàn)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先給他們打一針安定。”
刀疤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凌娜的臉。“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蕭霄:“???”
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一旁,秦非、凌娜和林業(yè)三人已經(jīng)開始興致勃勃地填起了空。畢竟,鬼女跟他們說過,這個村里早就一個活人也沒有了。
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還沒等玩家們想出什么所以然來,蕭霄臉色驀地一變:“我草,什么東西!”
面前這個人,是絕對絕對不會救它的。“到了。”導(dǎo)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
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看著癱倒在墻壁邊緣的兩人,又聽見鬼火這樣對蕭霄說話,6號瞬間一驚!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燒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
秦非:“……噗。”凌娜搖了搖頭,證實了秦非的想法:“我們天不亮就趕回來了,今天導(dǎo)游的確沒有來過。”漫不經(jīng)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
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yīng)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
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
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究竟是要放他們一馬,還是將他們?nèi)坎鸪匀敫埂?晒┻x擇的只剩下了捉迷藏和四角游戲。
昏沉與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今天已經(jīng)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
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直播畫面中,秦非已經(jīng)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勞資艸你大爺!!解決6號刻不容緩。
然后她開口:“請你離我遠一點。”
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那就沒必要驚訝了。
“唔!”“畢竟,像我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一點都不想讓手上沾上血呢。”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
沒有!
所有里人格的姓名、個性、成因……刺頭神色不悅:“什么叫應(yīng)該呀?”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zhuǎn)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
“咳。”
這可把徐陽舒嚇的夠嗆。秦非訝異地抬眸。和秦非一起往寢室走的還有蕭霄和另外兩個玩家。
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尸山血海,也不過如此!
“誰知道他——”華奇?zhèn)タ戳艘?眼孫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第一種,完全意義上的假規(guī)則。
?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
作者感言
程松皺眉:“試著敲一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