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這倒是讓秦非不免有些好奇起來。
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現,身旁那人已然出現在了百米開外。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
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他們別無選擇。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對吧?”
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蕭霄湊上前,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則。“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
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員:“來,今天我請客,請在場的每個朋友都喝一杯靈酒!”
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告解廳。“……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
吊墜中的液體竟然比已經殺過兩個人的6號積攢的還要多。
“8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想來偷襲我。”當然不是。“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
“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
站在光幕最前的觀眾愣愣地眨巴了幾下眼:“咚——”
“這位媽媽。”系統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祂看不見的地方又在何處?
到底是什么東西進到義莊里來了?而且這規則畢竟是在休息區內發現的。
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
秦非咬緊牙關。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在呢?
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
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16~23號,則是蘭姆來到這座教堂后,受地牢中那8名囚徒的影響,而衍生出來的人格。
四只眼睛頓時齊刷刷地瞪向秦非:“你說什么?!”但秦非先是設計騙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賦技能內容。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
嘶!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一旁,秦非、凌娜和林業三人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填起了空。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但起碼!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
“咚——”醫生看起來很聰明,一旦被他識破,后果只會更加糟糕。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
但,假如僅僅是這么簡單,醫生又為什么沒有看出來呢?“那些書里記載的可是真正的好東西,我千里迢迢跑來這里,也有這一部分原因。”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
但當發現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
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
作者感言
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