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村長率先忍不住了：“你……能看到我嗎？”“砰！”

“……”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

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他還是比較喜歡它表皮完整的那個形態。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這種好事并不常發生。

本場直播結束，秦非肯定就能夠離開體驗區，升級為E級主播了。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住自己的重心。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

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哈哈哈哈，笑死了，副本設計被主播鄙視了，系統快過來道歉！”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想來是修女再也無法忍受那令人厭憎的1號在教堂中四處亂竄，找看守將他殺死了。

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

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

“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

醫生竟也真的就這么停了下來。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良久。

一直到翻開最后一頁，這才終于看到了將活人煉制成尸的方法。

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神父可沒有什么積分可扣。

三三兩兩的身影從臥室挪進餐廳，這次沒人有力氣再作妖了。

“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自發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

無心插柳。“你怎么會這么想呢。”青年有些委屈地蹙起眉頭，眸中閃過一絲受傷，“我會提出那個建議，純粹只是因為我沒有想那么多。”“砰！！”

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

林業有點難以置信。蕭霄：“……”

玩家們見狀，心里皆是一沉。玩家們進入副本，占據了他們的位置，所以才會形成如今這樣，每一個副人格都有雙重人格的微妙形式。但，這技能也有一個缺點。

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壓進黑暗當中。

“人的骨頭哦。”整個大廳熱鬧非凡。

至于這樣設定的原因，或許是為了增加一些直播的趣味吧。那就是他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來了來了。”

救世主從前方廊道拐角處的陰影后現身，他的身后跟著程松，就在兩人出現的瞬間，刀疤便將匕首收了起來。

“我猜，大概會走到教堂員工們的后勤處？”撒旦：“？”

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可現在人家明明就很有用啊……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

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

秦非點點頭：“走吧。”秦非：……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