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話未說完,被華奇偉粗暴地打斷:“你有什么用!”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
推門進來的是宋天。
“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可是, 這條規則真的是正確的嗎?
“哪怕只是半句話,或者幾個字都可以。”這是急眼了嗎?秦非當然不能讓手將棺材打開,他飛快地伸手,扣住棺蓋兩邊凸出的木椽。“天主教并不完全禁止教眾飲酒,但酗酒無疑是墮落的,為了避免一切可能觸犯規則的行徑,酒還是少碰為妙。”
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嘻嘻——哈哈啊哈……”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
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
黑心教堂?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華奇偉的求救聲一聲高過一聲。
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他倒要看看,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有人用鐵鏈將他的手腳、腰、胸、腹、頭全部固定在了床板上,如今他整個人就像是和床合二為一了一樣,絲毫無法動彈。
總之就是有點別扭。
王順就算是死了也依舊沒能恢復正常,那滴血晶瑩透亮得不像話,就像一滴暗紅色的油。這個問題也是在場大多數玩家想要知道的。
那個在物業門口和秦非搭話的儒雅中年男走了出來:“住宿問題已經解決了,要不,咱們先去社區里轉轉?”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
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
這顯然將0號囚徒惹惱了。
站在最前面的談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向后退了兩步。“為了能夠讓旅客們擁有最純正的民俗體驗,村長為大家準備了一些具有當地特色的傳統服飾。”
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在。”眼球們想向左,秦非便向右;
“……”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
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
有路過的居民同她打了聲招呼:“老板娘早啊!”這樣一想的話……
“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看起來既不像是想和自己談判,也不像是沒把自己看在眼里。
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特殊能力,每次都能跑得這么快。
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
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
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而8號的尸體也隨著表里世界的翻轉,滯留在了表世界。
【系統友情提示:距離12點,還有5分14秒28,請各位玩家抓緊時間!】落在拐角處的那個“蕭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騙的證據。這類人絕對不在少數。
……
這個村子已經50年沒有更新過人員信息了。
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
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可此時, 24號的頭頂卻明晃晃頂著一行系統提示。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
作者感言
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