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莉在前一天,也就是9號那天,獨自上了托羅蒙德山。一邊是秦非。
“薛先生?!鼻胤牵骸?!??!”
他甚至沒有多打量眼前這兩尊雕塑幾眼。
鬼火真的很抓狂,一邊跑一邊撕扯著自己的頭發。天花板上倒懸著一根根繩索,上頭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斷肢殘臂,像是晾曬風干臘肉一樣突兀地吊在半空中。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在現場唯一一具大人的尸體——也就是安安老師的尸體手中, 似乎握著什么東西。黎明小隊的成員在刁明看不見的地方一個勁對他翻白眼。最終他還是停下了腳步。
鬼火誠實搖頭:“完全不行。”
“你就不怕我把你丟出去喂怪?!睆浹蛏裆簧频靥裘纪胤?。秦非身旁,應或正在擦腦門上的汗,副本里實在太冷,汗留在頭上頭會結成冰殼。簡直就像一個發著光的巨大標志物,吸引著玩家們的注意。
秦非拿起角落里電話的聽筒,在鬼火充滿好奇心的注視下,伸出手,緩緩在撥號盤上按下三個數字。視線逐漸模糊,腳下踩著的雪地似乎在動。他身上的繩子還沒有解掉,便先沖秦非90度深深鞠了一躬:“多謝!”
視野兩側的景物飛速后移,青年硬是用兩條腿,跑出了一種高鐵運行時車窗的即視感來。
但,秦非看著祂,卻總有種怪異的感覺,覺得這二者不是同個人似的。直到鎖定在其中一個方向。也有人狹長的口鼻,幾乎將面皮戳破。
秦非一言不發地站在角落,半掀起眼皮盯著木屋一角。余阿婆信奉的這個邪教是真的邪,不是嘴上說說而已那些。彌羊也算是個人精,一看對面玩家玩味的笑容,頓時臉就綠了。
他急忙取出一瓶補充劑灌入口中,心中不由得一陣后怕。
普普通通一個社區竟然藏了這么多的臥龍鳳雛。這個手機的確是周莉的無疑。
三途搖搖頭:“沒有。他一直嚷嚷著他要殺了我,除了這句話以外,他什么也沒說。”彌羊多少有點嫌棄,通關以后就再也沒拿出來用過。
否則,一旦樓上的東西下來,想走可能就沒那么容易了。與應或的迷茫不知所措不同,秦非的神態依舊平和, 垂落身側的手姿勢放松, 冷白的皮膚下并不見因恐懼或緊張而激起的潮紅?!皬囊巹t上看,今晚我們十有八九會遇到危險,但‘雪村是安全的,不會發生流血事件’,所以即使出了事,我們也不能反擊,而是要‘躲進床底’。”
烏蒙和騶虎正坐在門邊守夜。那還播個屁呀!
果不其然。
那面銅鏡是打開封印之海的唯一鑰匙,一旦銅鏡損毀,封印之海所存在的位面便將成為一座孤島,再也無法有人踏足。
“昨夜、昨夜——昨夜出事了,大家都跑了……”地面上垂首低眉的林業右手反握,寒光閃閃的匕首出現在他的掌心。
“你是什么意思?你說我們這群人里有鬼??”
薛驚奇在最前方領隊,小心翼翼觀望著四周。
滴落著腥臭粘液的利齒就懸在他的頭頂,烏蒙閉上眼睛,心臟狂跳如擂鼓轟鳴。“你叫什么名字?”秦非嘗試采取迂回戰術。秦非之前料想的沒錯,老鼠這三人的確是第一批進入房間后,又完成游戲離開的玩家。
“前面那位,前面那位貓先生,麻煩等一下!”有人在后面喊。
彌羊實在無法忍受自己在直播間里十幾萬觀眾面前做這種事。
端坐在高椅之上的蝴蝶神色如常,唇邊甚至帶著些許笑意,語調卻冰冷徹骨:“蠢貨?!倍F在。有人經過這條分支走廊,聽見 NPC的說話聲,遠遠站在路口向這邊張望。
見對面的人好像沒有太生氣,污染源眨了兩下眼開口:“石頭、剪刀、布?!鼻胤窃尞惖?眨了眨眼。
起初玩家們沒看懂這是什么意思, 直到秦非提出, 這應該是前兩幅畫中那人腹腔內部的內窺圖。彌羊難以置信地看著岑叁鴉,那絲滑又利落的動作,以及他一步一步穩穩當當踩在雪中的腳印,讓彌羊一張嘴驚愕得合不攏。那個監獄的惡心程度,不如眼前這間房間的十分之一。
那兩個被秦非記掛的傀儡,此時正單膝跪在蝴蝶大人繡滿彩色蝶翼的黑袍之下。假如真的遇到某些危險的Npc,就憑他們保安隊員的身份,其他玩家也會將他們保護起來。動靜太大了,聞人隊長好怕它們跳出大雪崩。
秦非無辜地眨眨眼。玩家們各自回到帳篷里。
雪山各處,一個個躺在地上的玩家皺起眉頭,神色間似是茫然又似是焦慮。
作者感言
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