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秦非勾勾唇角,柔聲道,“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彌羊那么能吸粉,除了他副本打的6以外,那張十分具有欺騙性的臉蛋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但,現如今,但凡有腦子的玩家都不會動手的。如果是這樣,在那對夫妻看向鏡子時,系統的障眼法,又能否將鏡子中的畫面一同改變?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
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凌娜在被卷入副本前,每天下班后都會去鍛煉健身,身體素質絕對不算差,但刀疤顯然更勝一籌。
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
顯然,這是個女鬼。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
這個憑一己之力忽悠走了一大波觀眾的家伙,自己反而一直看到了現在,它抬手招呼來一個服務幽靈,對著它耳語了幾句。
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
沙坑邊,其他小朋友已經全都躲了起來。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事已至此,說干就干。
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引開人的工作由13號擔任。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
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不對,前一句。”迷霧已經散了,那個人也停留在了迷霧中。
秦非上榜的時間還短,服務大廳的榜單無法通過拍照等圖像手段記錄,就算像那個穿著校服的小男生所說的那樣,已經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但秦非個人信息的流傳度依舊不會太廣。是刀疤。
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
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刀疤他到底憑什么?甚至就連那個關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
石像,活過來了。
秦非在王明明臥室里翻過日歷,現在是七月盛夏,正是放暑假的時候。只要找準時機,就能吞噬周圍的一切。7號是□□。
配上他那雙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發顯得繾綣溫柔。怪不得樣貌這么相似。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繪聲繪色的語調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但。
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如果這真是單獨指定給某位玩家的規則。秦非:“……”
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沒幾個人搭理他。那隨便看看不就好了!
“這主播看起來有點傻。”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
他是真的,沒有多少能夠在副本中自保的資本。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他將聲音故意壓得很低很沉,已經完全聽不出他原本的音色。“規則已經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象,但規則設置了一個人數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
村民這樣問道。沒有人愿意在拼了七天命之后,卻折在這最后兩分鐘里,每個人都像是被打足了雞血般,
有節奏的敲擊聲回蕩在院落中。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
作者感言
他們現在的動作太僵硬了,若是出現在村民們面前,肯定會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