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zhì)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fā)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竟?號圣嬰獲得:4積分!】
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xiàn)。
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林業(yè)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但毫無疑問,他的身手配不上他的天賦。
程松一點都不想試試。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它已經(jīng)有很多NPC了,不缺秦非這一個。
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jié)論給推翻了。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
逆著光,玩家們看不太清楚,只能聽到一聲聲金屬刮擦地面發(fā)出的悚人聲響。畫面中,鳥嘴醫(yī)生大步流星地走向0號囚室,與站在走廊前端的秦非擦身而過。
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yè)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nèi)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xiàn)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
很可惜,秦非內(nèi)心對此掀不起絲毫波瀾,毫無反應地繼續(xù)向前。
事實證明,游戲規(guī)則沒有這么復雜。
可是沒有人膽敢現(xiàn)在去問指引NPC。他說那番話,大約是意圖再將蕭霄心里的陰暗面再度喚出來。
“主播膽子好大,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害怕。”……不僅看得見,還看得十分專注。
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24號被秦非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舉動嚇得一顫。
“不要觸摸?!?
秦非:“……”那就是義莊。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
他們從離開副本出現(xiàn)在城外,到現(xiàn)在穿過巷子進入F區(qū),耽誤的時間一共也不過幾分鐘而已。
人心難測,不得不防??此治龈北镜臉幼舆€挺聰明的,做的事怎么這么讓人琢磨不透呢?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
要知道,12號回房間后并沒有仔細搜查過任何地方。“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diào)轉(zhuǎn)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
“你不是我們的兒子!”和一個黑頭發(fā)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fā)上。灶爐前的女人沒有聽清,將蘭姆往一邊驅(qū)逐:“走開!別擋路。”
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xiàn)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假如他真的說出一兩句守陰村的不足,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為對守陰村或是村民的不敬?
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xiàn)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xiàn)。秦非&蕭霄:“……”
老太太僵尸風情萬種地給秦非拋了一個媚眼,雖然頭頂“不可攻略”的字樣,卻毫不掩飾地表達著對秦非的偏愛:“我總是要給這個小哥幾分面子的。”
這東西在干什么???莫不是想把這扇門打開?這就去只是一塊被卸下來的門板子,連門框都沒有,有什么可開的。
“別發(fā)呆了,快特么跑啊!”秦非不甚在意地眨眨眼:“那就行?!皣I!”
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迎著來人走了過去。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
“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系統(tǒng)的力量這樣強大又這樣神奇,說不定,已經(jīng)完全抹去了他在外面世界存在的痕跡。他的家人現(xiàn)在,也可能已經(jīng)徹底把他忘了吧。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
作者感言
主打的就是一個救贖,不放過任何一件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