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又白賺了500分。場面亂作一團。
說完那些,秦非邁步走向餐廳門外。落滿灰塵的屋內(nèi)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jīng)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重點,大概就是“頂著王明明的臉”。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zhì)地板光潔不染塵埃。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shù)也并沒有下降。
林業(yè)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jīng)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什么情況?凌娜的雙眼驀地瞪大,腳步頓在原地。程松想過去看看,卻被人攔在了門口。
秦非和艾拉之間的話題一直延續(xù)著,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艾拉頭頂?shù)暮酶卸葪l再創(chuàng)新高。一個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前方的轉(zhuǎn)角處。
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
只要那所謂的血修女別拿著機關槍或者火箭炮出場,蕭霄覺得都是小意思一樁了。
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
“還愣著干嘛,快跑啊!!”那是一雙多么漂亮的手啊!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nèi)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
“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他是在臉上紋了“我是基佬”四個字嗎???
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zhì)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
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
會不會是就是它?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jīng)死了嗎?
天井內(nèi)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fā)瘋。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tǒng)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秦非先是眼前一亮。
“我覺得,您家非常具有守陰村獨有的當?shù)靥厣馈!彼芍缘馗袊@。
不出意外的話,現(xiàn)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希望其他玩家活著,這樣才降低自己被選中的概率;
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混進這個瘋狂而又罪惡的地方,這片不見天日的黑暗之下,傳遞主的光明、希望和愛。”“二,日落前,您可以在村內(nèi)自由活動;日落后請注意時間,于每日凌晨十二點前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就寢。”
“宴終——”那鈴鐺看上去似銅,非銅似鐵非鐵,小小巧巧,不過半個巴掌大。雖然他們都是新人,但在這一天一夜的功夫中也已了解到了san值的重要性,錯過一個補充san值的機會,很可能就是朝死亡邁進了一大步。
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jīng)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或許還有時不時拍拍修女的馬屁。
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規(guī)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該不會……
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混跡在人群當中,蕭霄的注視也便絲毫不顯眼了。已經(jīng)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和沒有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屬性面板的顏色是不一樣的,觀眾們一眼便能看出。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
那里寫著:
這么有風度的男人,現(xiàn)在可不多了。這一幕差點把彈幕里的觀眾笑死。
鮮花與銅質(zhì)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fā)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
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fā),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又一巴掌。
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鬼火壓根就沒有見過神父本尊,自然也不會知道,這身衣服是秦非從那個倒霉的老家伙身上硬扒下來的。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nèi)里。
作者感言
秦非眉梢輕挑,只能在房中繼續(xù)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