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
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就在秦非和老板娘聊得火熱的同時,林業三人正在商業街的道路上向前疾走。
越來越多的主播在直播開始時做出各種獵奇吸睛的舉措,妄圖以此增加直播間觀眾的留存率。
這一幕直接震撼了所有人。
按照指南提示,玩家在午夜過后直至天亮之前都必須待在棺材里,而白天若是遭遇異常狀況也不要緊,只要及時躲進棺材就很有可能逃過一劫。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秦非當然不是老玩家。
……“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這些人由旅社提供,而導游就是旅社那邊派遣來,負責維護活動正常進行的監管者。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他的確是猜的,但他的猜測絕非毫無來由。——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
嗒、嗒。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彈幕無法直接交流副本劇情以及其他玩家的個人信息,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
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畫面中,鳥嘴醫生大步流星地走向0號囚室,與站在走廊前端的秦非擦身而過。
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從進入禮堂開始,王順所有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桌上那堆食材上面,腐爛的臭肉宛若無上的盛宴,他的神色癲狂,身前的餐具早已被他揮到了一邊,他大口大口進食著,呼吸聲粗重,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喘息。
秦非合理懷疑,這是因為神父的右手在里世界被他撅斷了的緣故。
只是依舊沒人敢越過他。
亞莉安兇惡地喊叫著,將手上厚厚的資料往桌上一摔,翻著白眼看向柜臺前。
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都是些什么破玩意。
秦非心滿意足。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
大家一共只搜了4個房間就找到了結果。
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8號,蘭姆,■■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
這是急眼了嗎?秦非當然不能讓手將棺材打開,他飛快地伸手,扣住棺蓋兩邊凸出的木椽。
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黃牛大手一揮,十分自信:“是不能交易,但我是誰?我可不是一般人!只要你們信得過我,那就跟我來。”
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
從他一出現在人前開始,蝴蝶就一直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看。
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新人中沒人敢再說什么,三名老玩家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
沒有人獲得積分。叮鈴鈴,叮鈴鈴。
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既然沒有像大巴車司機那樣提示“不可攻略”,應該就說明這只手還是有攻略的余地的。
“都是D級主播,怎么差距這么大呀。”
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作者感言
他異常輕松地開口,像是完全沒有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