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已經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
按照目前情況來看,這個副本假如玩到最后,很可能主打的就是一個信息差,那么對方自然知道的越少越好。
點單、備餐、收錢。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他抬手攔住想要上前查看的傀儡。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生了。
“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嗨。”……你媽的,是不是看勞資好欺負。
結果他碰都還沒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
看到墳山近在眼前,眾人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鬼女并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可是他不想問,和系統不讓他問,二者之間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
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都有所不同。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該是【///——守陰村】
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最前面是普通的煉尸方法。“到了。”
……R級對抗賽進行得熱火朝天,直播開始才過了一個多鐘頭,竟然就已經有人死了。
“好吧。”蕭霄莫名其妙就被秦非的笑容說服了。算了,算了。
“對啊,他們到底看到了什么東西?”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
“什么?”
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勝利近在咫尺!
問號好感度啊。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血修女剛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現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
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
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蕭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塊塊墓碑之間轉來轉去,可無論他們怎么轉,都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域。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抓得亂成一團鳥窩。三途靜靜聽著秦非的話,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她著實有些慶幸,他們的通關計劃制定歪打正著避過了這一點,否則,若是她過早出手搶人頭分,十有八九也很難撐到副本結束。
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個盡興。他們不知道,就連地牢走廊里的那幾行字,也是為了卡特而寫的。
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
“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
假如追著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喪尸或者野獸那種純粹吞噬血肉的對象,秦非一樣難逃一死。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它們甚至可以在觀看直播時調節各自視角下的畫面大小和亮度, 而完全不會影響到別人。
這個要做到倒是不難。“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
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刀疤見狀咬了咬牙:“那你說,要怎么辦?”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
作者感言
多虧了彌羊脾氣好,不是那種愛斤斤計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