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
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
第二種嘛……
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
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壓低的帽檐下,導游陰鷙的眼神一寸寸擦過玩家們慘白的臉。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
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
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秦非擺擺手,示意他別多管閑事。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
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地一膝蓋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總之,他所扮演的角色絕非表面所呈現出來的那樣,是一個品質高潔內心純凈的“圣嬰”。“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
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
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響起。宋天連連搖頭。“呼——呼——”
秦非眨眨眼,十分不解地道:“你不是說我們不用動了嗎?”本打算先拿那人開開胃,可誰知那家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一轉眼就不見了。
毫不回避的眸中寫滿問心無愧,程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到最后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
“諾。”
……如此一來,有些自我保護意識強的高級玩家,便會在中心城購買相應的反窺探道具。“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可圣嬰院并非如此。
蕭霄絕對想像不到,秦非當前的san值不僅超過了90,甚至還飆到了離譜的105。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昨天晚飯時村長曾提到過,昨天是七月初七。
再說,從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這場直播起碼要進行七天,副本不至于在第一天的最開始就給大家設置一個必死局,這些棺材,十有八九和剛才的稻草人僵尸一樣,只是嚇唬人的障眼法罷了。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不過,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靜了下來。再過四五十分鐘就到就寢時間了。到時再想出房間,就會很不方便。
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
說話聲音那樣清亮好聽的年輕人的臉蛋,摸起來手感怎么會這樣粗糙呢?還死得這么慘。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
“咳。”
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明白了。”觀眾們激烈地討論著。
【在直播過程中首次達成“五萬人矚目”成就——積分500】“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因為它發現自己爬不起來了!
總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
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
那可怎么辦才好……
作者感言
秦非渾然不在意的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