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yè)&鬼火:“……”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林業(yè)就覺得非常難過。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秦非眨了眨眼。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dāng),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dāng)中之一。
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也有可能指的是“導(dǎo)致儀式存在的起因”。
“唉,沒勁,浪費(fèi)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這老色鬼。
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fēng)吹進(jìn)樓內(nèi),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
黛拉修女對秦非的小動作毫無所覺。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
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耙彩峭Σ蝗菀?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
“嘔嘔?。?”輕柔的呼吸噴吐在秦非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根纖細(xì)的手指輕輕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繞著圈。距離npc最遠(yuǎn)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
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fā)無損地站在導(dǎo)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xù)跟著一起下車。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
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耙坏┠切┤隧樌Y(jié)盟,就會開始挑選之后下手的對象?!惫韹胗謸Q了一身新的毛絨衣服,在暗火寬大的會議桌上爬來爬去,屋內(nèi)其他人都對它視若無睹, 并未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
“我只是聽說,在這座神圣莊嚴(yán)的教堂中,有一位可惡的神職人員,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對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鬼女死的那年17歲,年紀(jì)輕輕便夭折在了外地,父母在幾年前也已故去,唯一的親眷便是年僅三歲的幼弟。
……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yuǎn)離,否則后果自負(fù)。
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nèi)回蕩。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從E級升級到D級也不過只需要5000。
只是,即便他們已經(jīng)腳跟落地,可還是很難邁開雙腿走路,要想移動身體,仍是只能靠跳的。其實(shí)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秦非沒有忘記,大巴上的廣播守則第四條:切勿攻擊村民!
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xì)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
發(fā)展到后來,走在路上看見對方的人,都恨不得轉(zhuǎn)頭呸一口。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下次有機(jī)會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家美甲怎么樣?”青年笑意輕柔,“我覺得貓眼的款式就很適合你。”
“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dāng)中傳教的?!弊呃戎械?號顯然也被說懵了。她閃電般轉(zhuǎn)身,目光銳利地射向秦非。
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那時的喪葬習(xí)俗還很傳統(tǒng),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jīng)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duì)伍,帶我回家?!?/p>
“我想說的是。”她勾起唇角,“徐家將祖宅打造成一棟鬼樓,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diǎn)利息都不收的。”當(dāng)然餓,怎么可能不呢,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jìn)。神父粗糙的手。
一旦玩家撥通電話,旅社就會派來新的導(dǎo)游,那,原先那個呢?“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直到一切再無轉(zhuǎn)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shí)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
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jìn),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
“如果想知道的話,去幼兒園里翻找一下各個班級名冊之類的物品,或許可以有所收獲。”
“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惫砼w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cè)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為小區(qū)里的居民提供便利,還能免費(fèi)得到一個小童工,何樂而不為呢?
秦非驀地轉(zhuǎn)過身,望著那npc繼續(xù)走遠(yuǎn)的背影,詫異地?fù)P起了眉。孫守義手中的燭火明滅了一下, 走廊盡頭,白色鬼影慘笑著再度襲來。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jìn)度條。
說完這些后修女轉(zhuǎn)身離開。林業(yè)認(rèn)識他。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biāo)。
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yuǎn)緊閉。
再摸下去,他的手掌都要被磨破皮了。三途,鬼火。
作者感言
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