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與淺灰的絨毛交錯,在翅膀上形成奇異的紋路,狀若鬼臉。啪!好好一個夜晚,蝴蝶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社區里循環往復地練習長跑。
彌羊:“……”捆綁在腰際的繩索松脫開來,聞人黎明絲毫未能覺察。
秦非卻已經徹底明白過來。彌羊簡直要為秦非天大的面子而驚嘆了。光幕那端的觀眾和光幕這頭的秦非同時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不,都不是。但無論是秦非還是彌羊,都已經對這對夫妻嚇死人的注視習以為常了。“應該不止是我一個人覺得吧,話說這個貓咪形象真的好適合主播!副本還是有點眼色在身上的。”
聞人黎明被罵了,也只好苦哈哈地笑。秦非默默思索著對策,在極短的時間內,他已經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指引NPC也不知被小秦下了什么迷魂湯,變成了他的專屬掛件。就只有小秦。
不過,假如這樣的話。起碼對于開膛手杰克來說是這樣。
污染源的視線瞟向秦非的手指。
遠遠看去,又像一只只在黑夜中靜謐注視著一切的眼睛。隨著一張張預選賽邀請函被撕裂的聲音響起,在遙遠的另一處位面中,各個直播大廳內,一面面光幕也隨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秦非咬著下唇,欲言又止地看向孔思明:“阿明,其實我覺得……唉。”
秦非的腳步不停, 前行的速度很快, 并且越來越快, 到最后,開膛手杰克不得不一路小跑, 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第二次,幾乎相同的距離,密林卻出現在了他們和秦非面前。但他很快調整好了表情,神色比先前更加客氣柔和。王明明的媽媽望著彌羊,那張一直以來表情都十分僵硬的面孔上,難得露出了些許生動的模樣。
明明以前,在靠近碎片的時候,戒指都會發燙的。
秦非眨了眨眼, 好整以暇地望著污染源的眼睛。一行人一起出發,才離開帳篷沒多遠,烏蒙便看見遠處有紅光一閃而逝。
最有可能來找麻煩的蝴蝶被絆在了小區里,余阿婆一門心思追殺蝴蝶,想必不會來垃圾站找他們的麻煩。
這次他學聰明了,選擇了相信自己那堪稱虛無縹緲的預感。只要秦非那兩只眼睛沒有瞎,早晚都能發現他。偷竊,欺騙,懲罰。
他們明明已經摸到了地方,為何沒有出現任何隱藏任務的提示?當然,他也有可能是在頭套里套了個面罩之類的道具。耍我呢?
“大家不要慌,腳步別停,加快速度繼續向前。雪怪的位置很高,要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在剛走出密林,還沒回到營地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從隨身空間里往外拿補充劑,一瓶接一瓶狂灌。他們在游戲區呆了一天,還沒在任何地方看見過工作人員。烏蒙、應或和聞人黎明則聚在另一側,小聲地聊著什么。
四肢扭曲的雪怪和四肢扭曲彌羊你來我往,在雪山崖壁上交鋒。平日就一直熱鬧非凡的娛樂中心,在預選賽這兩天時間里,人流量更是達到了空前的高度。
或許是隨時可能死翹翹的威脅太大,還真叫這玩家搜刮出了一點。如果一樓有電話,那也只可能藏在那里了。雖然如此
直播大廳里的觀眾們窸窸窣窣地議論著。
船艙里的玩家瞬間安靜下來,幾百雙眼睛齊齊看向同一個方向。
副本總算做了一次人,整個下午, 過得安然無恙。
秦非絲毫愧疚感也沒有。林業頭上的冷汗原本就沒收回去過,現在更是如雨般沿著臉頰往下滑落。副本已經開始許久,玩家連他們該做什么都還沒弄清楚,壞消息卻已經接二連三砸在他們的腦袋上。
“怎么了寶——?”彌羊一直緊盯著秦非的臉,見他微微蹙起眉頭,立即十分緊張地脫口而出。瓦倫老頭只想速戰速決,見有人出來橫插一杠,頓時勃然大怒:
秦非瞇眼望著越來越近的余阿婆,抿了抿唇。他將一個黑咕隆咚的東西放在幾人中間的空地上。“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看樣子,孔思明知道一些事關周莉失蹤的內幕。
他看不太清四周, 憑聽覺追隨著兩名NPC的腳步聲,向二樓更深處走去。
明明就是威逼利誘。一片。他居然真的在這里硬生生蹲了半個多鐘頭。
但,秦非看著祂,卻總有種怪異的感覺,覺得這二者不是同個人似的。
作者感言
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