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焯,好無語啊,明明都沒看見什么東西,可這兩個主播的反應也差太多了吧。”
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他背后的羽翼變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幾乎將整個臥室填滿。
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
他們又掌握了兩條新的線索,還沒有拿到告解分。她們身上衣飾的款式很尋常,可顏色是純白色的,遠遠看去不像修女,反而像是幾個醫生護士。
靈體觀眾們繳納那么高昂的服務費,能夠看到的劇情卻只有那么一丁點。神父可沒有什么積分可扣。
除此以外,在過去的200余次直播中,進入過地牢這張支線地圖的玩家也寥寥無幾。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
他伸手指向第1個沙坑。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她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了什么。
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
“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
“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還有那盒被他燒掉的東西。
蕭霄:“哇哦!……?嗯??”
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這樁樁件件的詭事像是一張密密編織的大網,將所有人包裹其中。一個穿著神父服飾,胸前懸掛著木質十字架的老年男子露出頭來,他枯瘦的手攀著告解廳的墻壁,聲音顫微微地發出質問:
順便用腳后跟將床底那堆東西向里踢了點,確保對方完全察覺不到。薛驚奇說話時用了會議室里的小型擴音器,因此會議室里的動向,二樓全都聽得一清二楚。有玩家干嘔了一聲。
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被修復完善的告解廳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那些殘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經被修女收好,完全看不出這里半天前還是個廢墟。
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
想到這里他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我們現在是在教堂的里世界里?”
也對。看完墻上貼的告示,這些人也來到后方挑選床鋪。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
“秦大佬,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是怎么想到要向上帝禱告的?”蕭霄好奇地問道。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
“呃啊!”“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
NPC看起來好生氣,他們一定會因此而遭到嚴厲的懲罰!!
【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覺得你是個還算不錯的信徒,她愿意為你祈禱)】
真是讓人嘔得慌呀!
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不少人的表現就都很異常。
以往的直播每每進行到這個環節,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作者感言
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