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祂來了。
不是他不想多寫,而是系統規定,一條線索最多不能超過10個字,且僅允許涵蓋一個信息點。
秦非愈加篤定。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
難道他們也要……嗎?……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若是死在這種用腳趾頭都能看出的漏洞里。
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即使表現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頭望向神父。
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點、豎、點、橫……說誰更優秀, 另一方都會覺得不服氣。
片刻后,又是一聲。
“我有個事,想拜托你幫一下忙。”
兩名玩家于是一起過去,將最后一張床展開,擺在了旁邊。
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四人踏上臺階。村長的頭腦閃過一陣暈眩。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
孫守義與蕭霄對視一眼,彼此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啊啊啊臥槽主播,牛逼,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呀。”
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氣憤,又從氣氛變為了對秦非的感激。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有人來了!”
那把刀有問題!
“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
秦非試探著問道。
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任務提示:糟糕!安安老師的哨子掉到沙坑里啦!來和老師打個賭吧,看看好運氣的小朋友,能否猜中哨子丟在了哪個沙堆里?】
嘖,桌上那盤紅燒肉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危險。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是林業半小時前還盤算過想去的晨晨早餐鋪。
好不甘心啊!
“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而善堂作為黑羽名下的掛名工會,主要的勢力范圍則是體驗世界到C級世界。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
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E級直播大廳一片沸騰。
在表示世界的教堂和休息區中, 24號的神態、穿著和表現明顯和玩家們不太一樣。明早再看不就好了。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
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秦非垂眸不語。
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作者感言
“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