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
眾人面面相覷。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
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如果活人不能離開。
而秦非也終于成功地促成了這一刻。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艾拉在秦非將那件衣服拿出來時就怔住了,等秦非將衣服抱在懷中拍打起來的時候,那雙一直潛藏著警惕的眸子終于閃亮起來。
要知道,他們可只是F級主播啊!那么多的高級主播都沒有能摸到支線獎勵的門檻!這,就是這座村莊每年定期舉行村祭的原因。6號話音未落,修女已經搶先一步驚聲尖叫了起來,她的視線穿巡在走廊上的眾人當中,最后直直落在了秦非的身上。
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
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只有好學生,才會對學校布置的這種邊角料工作都如此重視。林業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容。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同時匯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2號玩家退出游戲的系統播報是公開的, 大家都能聽見。
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
他就差沒貼臉說安安老師會耍賴了。NPC蕭霄的臉上浮現出濃重的不甘之色。接著爆發出劇烈的干嘔。
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當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客廳中的夫妻還在看著他。
“主播就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沒發生啊……”那只握著他的手同樣冰涼,卻有著一碰便有別于尸鬼的觸感。秦非鼓勵般拍拍孫守義的肩:“來都來了,看看車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吧。”
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宋天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雙馬尾的意思。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
其他人明顯是將他當成了4個可以隨時處置掉的備選積分。秦非滿臉坦然。
【《圣嬰院》副本首次解鎖新結局——積分500】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
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
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
……
能夠和如今的語境相銜接上、又會被系統屏蔽掉的內容,只會是秦非剛才問出的那個問題了。秦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在干壞事。“怎么會……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
有人試探著再次上前,被導游一個白眼瞪了回來。“假如我偏偏不做呢?”
……
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很奇怪,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
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并不是因為他被那個看不見的蕭霄所打動了。“也是挺不容易,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
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
此時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鬼嬰帽子后面的毛絨球。凌娜搖了搖頭,證實了秦非的想法:“我們天不亮就趕回來了,今天導游的確沒有來過。”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
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
“‘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程松與孫守義認為,他們沒必要管這兩人,就這么綁著他們,隨便他們去就是。
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但,能躲一時是一時。
青年神色微妙地向后退了幾步。
作者感言
“沒人覺得這個主播長得很好看嗎?他皺著眉頭抿嘴的樣子我真的一整個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