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秦非并不認為沿途搜尋沒有眼睛的過道會是正確的解謎思路。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
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這個什么呢?怪不得第1天下午的時候,他要跑去把13號挑出來的那些酒瓶全部復位。
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
蕭霄:“???”“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
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
還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
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他在書桌邊坐下,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
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甚至就連那個關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可撒旦不一樣。
凌娜心中一緊,不著痕跡地提速,可身后那人卻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也跟著一起加快了速度。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
“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對了,如果你們對副本內容還有什么疑問的話,最好在這里一次性全部說完。”他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做出這么無厘頭的決策。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
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飯菜。
“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秦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仍舊冷冷地盯著薛驚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陰涼處,神情難辨。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
剛才華奇偉那邊異常兇險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
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
“就是他!修女,就是他!”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
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一下一下。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蕭霄蹲在柜子里,貼著簾子邊邊向外偷看,差點被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弄得笑出聲來。
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這……這……”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
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
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雖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導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大巴車上的廣播曾經清楚的播報過,【湘西山路南行,請游客切勿獨自行動】。
而且,秦非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可是,他們真的可以成功活過三四場直播嗎?
渾身濡濕的女鬼黑發垂至腰際,纖細如紗卻又堅硬似鐵,纏繞在談永的脖頸上,越來越緊,如同一張鋼絲絞成的鐵網,寸寸劃爛他的皮肉。“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秦非眸色微沉。
王明明的媽媽:“所有見到兒子的人都會喜歡他。”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說什么。就像是空氣中突然冒出一行寫著答案的字。
作者感言
光幕背后,觀眾們同樣對此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