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這部冗長的過場動畫至此終止了,并未繼續播放蘭姆進入教堂內的后續。
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但現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
而極速旋轉的電鋸齒輪也不比尸鬼的爪牙。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全然扭轉了6號的預期。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
“你有什么能夠證明?”那些線索和隱秘的信息,全部都藏在里世界。
秦非甚至都有點擔心這家伙。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
這已經是孫守義經歷的第三場直播了,F級世界中大多數都是剛進副本的新人,孫守義性格穩重,年紀又偏大,因此從第一次直播開始,就一直扮演著團隊中比較核心的帶頭人。
其實三途對秦非的話也并不全信,但這家伙外表的欺騙性實在太強,她根本克制不住心中上涌的情緒。——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
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可能在這個區域或這個時間節點是正確的,等到下一個時間點,反倒變成了致命的反向指導。伴隨著一聲輕響,門把輕輕向下壓了壓。
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只要是E級及以上的主播,每場直播開播30分鐘后,都可以打開彈幕面板。很快,早晨7:30,導游準時推開了義莊大門。
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撒旦:“?”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
任平是指認出鬼后而死的,死亡原因自然也要從這個點出發延伸。
外面傳來修女的聲音,在晚餐即將開始之時,那些頭昏腦漲的玩家們終于清醒了些許。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
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為什么還是不能動手???
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
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
那聲音越來越近。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
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
沒鎖。人群的結構開始振動,秦非從臺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發現,已經有一小部分人開始逆著人流往外擠視圖,提前其他人一步離開這個地方。
時間飛速流逝,已經過去了一半有余。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
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秦非抬頭看向蕭霄。沒有比他更適合的的人選了。
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他的氣質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我是什么人?”
“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
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但——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雖然只是一點,但秦非已經非常滿意。
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六個七個八個。秦非聽懂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
低血量帶來的負面影響還在持續,秦非眼看就要再度栽倒下去。好直擊心靈的血腥的場面。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蕭霄在棺材里睡了一夜,今早起來后發現自己的san值回升了5點。若不是三途及時出手,此刻鬼火只怕已經頭身分家。
這樣一來,即使最后內訌,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前兩次秦非下來時,走廊的一側堆滿了雜物,而今這些雜物變少了許多,也露出了背后的墻面。
作者感言
再聯想到前兩天,假如不是小秦在,他們早就死在雪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