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籃里裝的東西也很普通,雞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用簡陋的油紙包裹著,整整齊齊擺放在籃子中。導游:“……?”蕭霄愁眉苦臉:“你不懂?!?/p>
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秦非對7號并不像對1號那樣不客氣,搖頭解釋:
林業見狀有樣學樣,兩人用實際行動宣誓了自己絕不會拋下同伴的決心。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
……不。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可如今有6號在副本里,三途是在很難安心帶著鬼火做些什么,他簡直就像是一根攪屎棍,攪得副本翻天覆地。
危急關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不遠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
她伸手探了探2號的鼻息,向秦非點點頭:“還在喘氣?!薄罢O誒誒??”
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但饒是如此,他們也不得不承認。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
實在太抱歉了,原來不是大佬學識淵博,只是因為他不夠勤學好問?!斑?,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p>
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在記憶中細細搜索,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是蕭霄!
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
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聲已經逼近至耳畔。退一萬步說, 就算宋天不見完全是他本人作妖惹出來的禍, 但崔冉想要刻意隱瞞這個消息的舉措,本身就已經足夠惹人懷疑了。
……
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他們才剛剛經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
這個猜測可以說是精準地道明了真相,說是預言帝也不為過了。
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
“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
“日不走雙,夜不走單。”蕭霄皺眉指著指南上的話,“這是什么意思?”沒聽說也是正常,綁定資格并不公開對外出售,普通玩家是接觸不到的。
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
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裳?下這種狀況,誰還能離得開黑衣修女的視線范圍?
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甚至,蕭霄在規則中心城閑聽八卦時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墒?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
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边@……他好像非常在意酒。
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蕭霄:“哇哦!……?嗯??”
8號雙目赤紅,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使下,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開始胡亂揮刺?!斑?,其實我也沒多想?!?/p>
看見自己很害怕,但還是揮著書包沖了上去;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林業的腦子在這一瞬間突然清醒了一點。
作者感言
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