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
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看著針頭后面戳出來的棉花,蕭霄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所以這個環節不可能逃得掉。“誒,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
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但這不重要。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
神父比秦非在里世界時所見到的稍微年輕了一些。
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魔鬼。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
……
別說極限逃生,就是鄉野郊游他都沒去過幾次。暗紅色的追逐倒計時旁,緩緩升起一只同色的秒表。
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濃霧彌漫的屋外遠遠顯出幾道人形來,緊接著,那群人越跑越近。服務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
不少人都涌向了祠堂,據說那里正在搭晚上要用的祭臺。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成功。”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如果……她是說“如果”。
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村長!村長——!!”
“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身。
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外面的村道兩側,守陰村的村民們正面無表情地做著他們自己的市。
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不似作偽。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
要離墻壁遠一些才是。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
是這個叫秦非的老玩家!
這一次,祂選中了蘭姆。
那也就意味著,一旦里世界出現系統播報聲,他們就必須在10分鐘內在表世界再殺一個人。
王明明的媽媽急切地開口道。
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所以,他現在扮演的角色,就是這個學生王明明?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彌羊之所以能出名,就是因為他在去年的展示賽中,靠著自己的技能額外得到了許多隱藏的副本信息,把其他玩家溜得團團轉,很是出了一波風頭。“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
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這兩條規則單看似乎沒什么關聯, 尤其是第七條,語焉不詳,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
作者感言
以前鬼嬰也喜歡亂跑,秦非有時會找不到它,但現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