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和林業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
見有人動了,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說著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你說要找修女修告解廳的,成功了嗎?”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但是死里逃生!
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
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押了。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我特么……什么時候說要給全體游客身上抹黑了?!
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把他們當隊友了嗎!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秦非:我敲敲敲敲敲……他的視線在教堂內四處流轉,不經意間與另一道和他同樣呆滯的視線相撞。
為什么?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眾人屏息凝神,將徐陽舒團團圍在中間。
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然后是掌心,手背,以及臉頰。
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過了臉。鬼火&三途:“……”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
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秦非眉心緊鎖。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三歲男童,身心潔凈,又是外來人,且無親無故。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
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
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莫非——聽說大多數都是在中高級副本中開展的。
原來要想背刺生效,還需要把自己的秘密也一起剖析給神明看。
不就是一塊板磚,至于嚇成這樣嗎??他在誤打誤撞之下完成任務,幫紅方陣營拿到了三個積分,等到15天過后,系統結算副本分時,肯定也能因此而多得不少好處。
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
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自從剛才在游廊上和秦非探討完那些游蕩的里人格們之后,修女就一直顯得十分焦慮。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蕭霄:“……哦。”
此言一出,周圍其他靈體頓時一靜。秦非:“……”
說著她將一串鑰匙交給秦非。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
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啊——!!!”
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
玩家們只需要看一看那些視頻,在里面挑一款自己喜歡、積分又能負擔得起的就行了。
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他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僅僅只是因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
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
作者感言
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玩家們陸續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