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
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
黃牛?
這哥們兒在現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但是,死在尋找污染源的路上。
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對,就是眼球。
一旁三人的眼睛倏地睜大了, 尤其是蕭霄。
那《馭鬼術》豈不是手到擒來!就在秦非摸不清狀況的同時,車上其他乘客也正陸續醒轉,驚呼與疑惑聲四起。還是不對。
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神父聽秦非開口提問,忙不迭地開口回答道:“這些都是教會派遣到這里來的囚犯。”但假如他的計謀成功, 他和蕭霄說不定真的能留下一條命。
“丁零——”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伴隨著一聲輕響,門把輕輕向下壓了壓。
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這里附近明明都光禿禿一片,什么也沒有啊。”有人不明就里地喃喃自語。
“你可真是……”
她看向鬼嬰時神色和善,看向他們兩人時則目露敵視,是因為鬼嬰身上有著毋庸置疑的鬼氣,他們兩個卻是兩個大活人。
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
一秒,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
不出意外的話,起碼在副本快要結束、比分出現凝滯之前,是不會有玩家鋌而走險,再去早餐鋪撲碰運氣了。即使王明明不在家的時候,他們也在不停地思念兒子,一思念還把好感度思念得更高。
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嘔嘔!!”秦非:“……”但話趕話都到了這兒,他也只能再次點頭:“這是必然。”
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不斷的響起。(注:如需使用廁所,請出門五百米左轉,使用社區內的1號公廁。)
已經有玩家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催促著問道。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
蕭霄仍是點頭。
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
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已經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
秦非:“……”
作者感言
他想要掙脫,卻掙脫不掉,只能笨拙地用膝蓋和肩膀不斷向前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