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黑暗漫卷而來,輕柔而壓抑, 將秦非整個人包裹其中。村長腳步一滯。那是……
村長呆住了。鬼火從休息區一路沖向教堂,在跨入教堂的那一刻狠狠絆了個跟頭。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
所有觀眾喜歡的元素全都在里面匯聚。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
要是他再強一些,要是他能更早解開青苔的秘密。秦非點了點頭。
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出非常強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力。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
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
“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是吧?”14號女人的尸體的確消失了。
“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炒肝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四人落座后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老板娘已經端著托盤過來了。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趕尸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
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
女鬼咬牙切齒地道。“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
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艾拉十分明顯地恍了恍神。
他早上的確來過這里,也的確沒有找到那本書。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然后,每一次。”
他想試著套一套安安老師的話,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宋天就從天而降了。蕭霄有點害怕,他覺得秦非這樣似乎有點太過于鋒芒畢露了。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
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賭徒,顧名思義,他們在規則世界中賭博,用積分與金幣當作籌碼,賭的,則是直播間中玩家們的性命。
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
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明白。但已經有其他玩家從另一邊急匆匆沖過去了。
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傲慢。
……
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年輕的神父呢喃著,一直以來遮蔽在眼前的迷障如同撥云見月,豁然開朗。蕭霄人都傻了。
剛才華奇偉那邊異常兇險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等到副本結束、進入結算空間以后,她要好好問一問12號,他對這個副本究竟掌握到了何種程度。
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
秦非有點納悶:“你從哪找來的?”
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
作者感言
現在卻要主動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