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那就只可能是——
“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論,“僅僅只是系統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愿意當一個明哲保身的保守派。
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走進過房間里的人。
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黃袍鬼很快又卷起一個人,這一次,他沒有再將人摔到地上,而是直接收緊佛塵。
“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
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
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
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
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的肩膀:
秦非聞言,敷衍地點了點頭。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秦非點頭:“當然。”
真的是巧合嗎?這種情況很罕見。
是普通的茶水。他從隨身空間中調出搬磚,在手里掂了掂:“但你最好掂量清楚再說話。”他一分鐘前才剛想到,幸好自己現在是在里世界。
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
但此刻,或許因為秦非正寄居在蘭姆的身體里,致使他他能夠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
這尼瑪,他是有多走背運,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怎么也會被他碰到?
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只是,良久。他們是打算繼續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
“去死吧——!!!”
“呼——”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
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這樣的情況,秦非以前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居委會,隔三差五就能遇見幾回。
秦非進副本,或者蝴蝶進副本,對秦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身后,黃袍鬼依舊緊追不舍。
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怪味越濃,伴隨著某種焦糊氣味,像是什么動物被架在火上烤。
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砰!”
“唔。”秦非明白了。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
只要2號血條見底。表里世界翻轉,他就安全了掌心中的物品迅速變換著。那財大氣粗的模樣令蕭霄好一陣愕然。
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
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蕭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許迷茫。
嘀嗒。
作者感言
村長一走,玩家們頓時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