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到現(xiàn)在都沒搞明白。
“哦!”蕭霄遺憾離場,他還以為秦大佬又能發(fā)現(xiàn)什么出人意料的好東西。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
一旁,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yuǎn)的地方,本場直播關(guān)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jīng)快要被氣瘋了。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但秦非的專業(yè)素養(yǎng)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
三途搖了搖頭:“我只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但我也不太確定這是不是那個人?!奔埳线@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
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或許當(dāng)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
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diào),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
也是。
“哦哦哦,是傻蛋先生!”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
秦非挑眉。趕尸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
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
“噠。”他想去社區(qū)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xiàn)。
說完這些, 林業(yè)長長舒了口氣?!?1111111”“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
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在一里一外的雙重關(guān)注下,秦非不緊不慢地開口。
薛驚奇從男玩家手里接過煎餅,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幾下,隨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聲怪異的咕嚕聲。不要聽。而凌娜則一手攀住祭臺的邊,身型晃動,眼看就要步上刀疤的后塵。
“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她的臉頰迸發(fā)出不自然的潮紅,鼻翼翕動,肥厚的嘴唇不斷顫抖。
他的唇角揚(yáng)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
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qiáng)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一片安靜的走廊上的確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
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壓低的帽檐下,導(dǎo)游陰鷙的眼神一寸寸擦過玩家們慘白的臉。老板娘面無表情地在板子上記下,轉(zhuǎn)身離開,林業(yè)低著頭,越過三途和鬼火之間的縫隙,偷偷摸摸打量著外面。
……居然。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qiáng)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林業(yè)見狀有樣學(xué)樣,兩人用實際行動宣誓了自己絕不會拋下同伴的決心。
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dāng)嚮?,然后坐山觀虎斗,當(dāng)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
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F(xiàn)在正是如此。
可當(dāng)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biāo)。
秦非看著面前的人,有些許晃神。
【尸體在白天可以活動,夜晚不行,如果管理者需要在白天尋找尸體】
“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dāng)中最典型的一環(huán),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要從這柵欄翻進(jìn)去倒是也很容易,但,為了保險起見,薛驚奇還是問宋天道:“你中午是從哪兒翻墻進(jìn)去的?”鮮花,燭臺,刀叉,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荒僻的山村?
作者感言
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