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jīng)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nèi)容的歌謠,曲調(diào)平緩而詭異。
這不會是真的吧?!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光幕中,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石火之間。“12號,別發(fā)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他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副本中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我去找E區(qū)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所有人頓時猛然松了一口氣。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們操控的傀儡。等到結(jié)算終于停止,最后累積起來的分數(shù),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數(shù)字。
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
那兩人早已神志不清, 即使被他們用繩子捆住, 都還像發(fā)狂的野獸一樣四處亂滾, 根本不可能順利被煉化成活尸。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nèi)。
鬼火從休息區(qū)一路沖向教堂,在跨入教堂的那一刻狠狠絆了個跟頭。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
黃袍鬼的身影浮現(xiàn)在空氣中,緩緩凝實,那柄佛塵比閃著寒光的利刃還要令人心驚。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他們不是第一批來這亂葬崗的玩家,若是這關(guān)這么好過,昨天那個獨自前來名叫林業(yè)的少年,今日早就回來了。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xù)不斷的響起。
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7:30 飲食區(qū)用晚餐這掛鉤著他們內(nèi)部NPC的額外績效, 假如每月成功邀請高玩或有潛力的新人深度參與主城建設,就能得到工資獎勵。
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 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比如村長,比如司機。
義莊內(nèi),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guī)則或是類似的東西?”
與此同時,對于屏幕另一側(cè)那些不可名狀的觀眾們來說,秦非也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這該怎么辦呢?
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那,這個24號呢?
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我愿稱之為規(guī)則世界睜眼說瞎話第一人。”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
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xù)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nèi)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然后呢?”
隨即,有個女人驚聲叫了起來:“你誰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無處可逃。
【恭喜玩家秦非達成“二百人矚目”成就,系統(tǒng)獎勵積分+10。】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
“你怎么會這么想呢。”青年有些委屈地蹙起眉頭,眸中閃過一絲受傷,“我會提出那個建議,純粹只是因為我沒有想那么多。”“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qū)爬了一段?”7號金發(fā)男發(fā)問道。
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zhuǎn)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該都是同一個。”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
能夠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臺西南角的那個告解廳了。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同樣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樣。
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guī)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guī)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
“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兩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新觀眾們被氣的半死:“要不要點臉啊你們就硬捧?這主播明擺著就是要翻車!”
四人一拍即合,向著規(guī)則中心城的方向走去。
秦非皺眉,望著他消失的背影。秦非數(shù)了數(shù)在場的人數(shù),不多不少,正好28個。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
作者感言
秦非笑瞇瞇的開口:“秘境在哪里,我已經(jīng)大概有數(sh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