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只在他家待了10來分鐘,但秦非依舊可以確定,他家絕對沒有藏著什么尸體。
蕭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現(xiàn)在對秦大佬的莽……啊不,應(yīng)該是勇敢與果斷,已經(jīng)有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認知,甚至內(nèi)心都掀不起什么波瀾了。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
一直到翻開最后一頁,這才終于看到了將活人煉制成尸的方法。
今晚的晚餐是一份水煮豆子、一只烤雞和三片面包,外加一份香氣濃郁的奶油蘑菇湯。
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解決問題,刻不容緩,越快越好。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fā)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如果要在規(guī)則世界中篩選出一批運氣最好的人,在今天以前,3號絕對都能名列前1%。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鞋跟踩落在地面,發(fā)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
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副本直播,以三途耿直的思維,生活在法治社會中的她一定這輩子都是一個良好公民。在距離玄關(guān)只有一步之遙時,秦非忽然停住腳步。
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你……”
幾名面對掛畫方向面露恍惚的新人神色一凜。幾間同等大小的囚室依次分布在走廊一側(cè),而另一側(cè)的墻壁上, 昏暗的燭火正徐徐搖晃, 照亮著地上散落的刑具。“沒勁呀,今天開啟的體驗世界都好無趣。”
這條彈幕成功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力。“只是將兩個玩家送進同一個副本里,進副本以后就不會繼續(xù)捆綁在一起了。”蕭霄解釋道。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保住鬼火,并盡量讓他得到本場的MVP。
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dǎo)游頭頂?shù)倪M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shù)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看起來,今晚他勢必要去一趟村子南邊的那片荒墳了。這哥們兒在現(xiàn)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
秦非靠坐在沙發(fā)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
倒霉蛋加蠢蛋,這不純純擱著兒疊buff嗎!
亞莉安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盯著秦非,卻又不敢過分放肆,只能在心里偷偷尖叫。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他們玩這個游戲時,小半層樓的男生都去圍觀了,最終卻什么也沒發(fā)生。
“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蕭霄站在旁邊,長長地噓了口氣。
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隱藏任務(wù)的級別高于陣營積分,完成隱藏任務(wù)的陣營可直接獲得勝利。
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fā)現(xiàn),身旁那人已然出現(xiàn)在了百米開外。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
然后,就這樣算了嗎?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
10分鐘后。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wěn)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說那句話的肯定不是沒腦子的普通玩家。
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表情有些驚恐。
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艸!!
鬼火被迫單獨行動。B.捉迷藏事實上, 用“床”來形容這東西可能有些言過其實, 它本質(zhì)上只不過是一塊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墊著幾摞磚, 勉強算是床腿。
這里完全是一片虛無,空無一物,沒有天也沒有地。她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沒法下手殺他。
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
“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作者感言
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