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尸鬼便占領了整個天井。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環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
整個區域混亂一片。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
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他、他沒有臉。”
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
而一旦掛墜被液體盛滿,玩家就會徹底失去神智,變成一個無知無覺、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
系統:“……”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作為一名被暗火公會重點栽培的獵頭玩家,鬼火的天賦能力非常特殊。
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啊——啊——!”“醫生出現了!”
還真的被秦非說中了。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
“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費,但按社區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但已經有其他玩家從另一邊急匆匆沖過去了。“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那跟讓她們直接帶玩家通關有什么區別!都屬于是異想天開那個范疇的事。
瞬間,毛骨悚然。“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
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蕭霄一愣,忽然福至心靈,他也跟著擺出一副焦灼的模樣,連連點頭道:“對啊對啊,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時時刻刻受煎熬,真是太痛苦了!”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在了眾人眼前。
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這五積分聽起來很少,卻是阿姨一整天的工費。
好吵啊。“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還有鬼火!
蘭姆。
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覺得沒什么大不了。他們好像并不一定能撐過全程倒計時。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
【追逐倒計時:2分15秒32!】他側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
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靠我真服了,怎么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愛厚臉皮嗎!”
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
“就是有人過來了,是從走廊最前面,靠近休息區的那個方向來的。”“有個蝴蝶的小弟在外面晃。”林業低聲說。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但,0號已經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
要怎么做,才能博得導游的好感呢?
“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秦非抿唇輕笑,對工作人員說話時的語氣溫和得不可思議。
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當然,這里面不包括秦非。“咔嚓”
作者感言
秦非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