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
這怎么才50%?“對了?!笔捪鐾蝗灰庾R到一件事。
然而,無數尸鬼仍舊嘶吼著追逐在他們身后,他們的同伴就在不遠處看著,緊張痛苦卻又束手無策。“過去也有玩家進入過0039號副本的這張支線底圖,雖然人數不多,但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從里面成功出來過?!?/p>
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
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耙驗?,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p>
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那人剛剛說的應該不是瞎話。
七嘴八舌的道歉聲四起。
可他們沒有完成任務,卻也沒有死。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是有點蠱在身上的?。∪欢?,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
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自己明明已經用那張附了魔的嘴,一刻不停地說了半天。
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
叮鈴鈴,叮鈴鈴。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緊接著,頃刻間,整片亂葬崗地動山搖!
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只要能夠回到村里,總能想到應對的辦法。
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
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
“我是鬼?”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凌娜站在最前方,舉起手中的蠟燭,燭火照亮了紙張最上方的標題。
“我和弟弟來的時候,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蓖婕?們不明所以。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賽了。
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缺德就缺德。
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
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就還……挺仁慈?王明明的媽媽:“所有見到兒子的人都會喜歡他。”
譬如,選拔圣子是為了做什么。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消停兩分鐘。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而眼下,他竟然與12號走散了!
“尸王宴,宴尸王,七月初七第一宴,請尸宴?!?/p>
無故受傷的只剩下了1號。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他清清嗓子。
這座古樸而又森然的村落,傳承著千百年來最為神秘的文化之一。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負面情緒,恐懼、悲傷、懊悔……漸漸的,連正向的情緒也開始逐漸淡漠。
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吧衔鐣r我們走到廣場附近,那里面積太大了,一起探索浪費時間,大家就分散了開來?!?/p>
作者感言
秦非:“……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