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言難盡地看著對面的男人,心里涌現(xiàn)出微妙的危機感。
起碼大家明白,他們現(xiàn)在被綁在了同一條船上,團隊向心力油然而生。峽谷另側的雪怪突然加速, 與玩家們不同, 雪怪在雪地中行動起來如魚得水,根本不會受積雪所限, 幾乎片刻就沖到了玩家面前。
秦非簡單翻閱了一遍筆記,在筆記中找到一條十分核心的信息:
14號樓和狼人社區(qū)里的其他居民樓結構并不一樣,更偏向于那種商住兩用的公寓式寫字樓,一樓非常寬敞,進門處還有一個小小的寫字臺,像是人員登記處。進入這扇門,似乎是玩家們目前唯一的選擇了。
“薛先生。”就這樣直接過去當然是不行的,一只動物在夜間逃逸,被發(fā)現(xiàn)了,絕對會釀成驚天大麻煩。
“那我們豈不是無處可逃。”烏蒙笑得比哭還難看。那熱情到過度、令人有些不適的笑容,簡直和哈德賽先生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今天是玩家們在副本中的第三天,雪山的溫度又降低了。藤蔓?根莖?頭發(fā)?不過這道具也有缺陷。
秦非看著眼前經(jīng)過的門,一扇又一扇,沒有任何區(qū),覺得這些房子仿佛就像兩排整潔鋒利的牙齒,窺視著玩家們,盤算著在恰當?shù)臅r機狠狠咬合,咀嚼,將他們粉身碎骨。
鬼火:“臥槽!”彌羊從F級副本一路打到A級,竊取了無數(shù)個馬甲,其中大多數(shù)都已被他棄之不用。“夠了!”
薛驚奇看著在眼前“砰”一聲關上的保安亭窗戶,頓覺有些頭痛。在極度嚴寒的環(huán)境下,他柔軟的黑色發(fā)頂結起了一層薄霜。
怪物的視線不斷在江同和鋼管之間游移,試探著向前踏步,卻又在踩到安全區(qū)邊緣時忍不住地后退。秦非眼前略過一張又一張熟悉的面孔。
秦非轉而問起了蕭霄他們的見聞,“你們從通風管道過來,有沒有新的發(fā)現(xiàn)?”“5.安全區(qū)為地圖上綠色標記區(qū)域;安全區(qū)出現(xiàn)前五分鐘,地圖上出現(xiàn)黃色高亮顯示;安全區(qū)消失前五分鐘,地圖上出現(xiàn)紅色高亮顯示,請玩家自行注意甄別。”鬼嬰在副本里又不能完全聽他指揮,這次發(fā)揮作用純屬意外之喜。
哪會像這張一樣,但凡拿在手里照著它走出兩公里,都會發(fā)現(xiàn)地圖有問題?
勘測員可以百分百確定,自己當初登上的就是托羅蒙德雪山?jīng)]有錯。
他一直以為,污染源是規(guī)則世界中食物鏈頂尖的存在。
他手上的塑料袋塞得鼓鼓的,在離開商業(yè)街以前,秦非最后還去了一趟報刊亭,花一塊錢買了厚厚一疊過期的舊報紙。段南和丁立對視一眼,壓低聲將一通分析說了出來,余下四名玩家們頓時面露憂色。
然后臉色一僵。聞人黎明點頭,從雪地上的旅行包里找出一卷繩子, 分發(fā)到各個隊員手上:“我明白了,謝謝你。”
用力刮蹭,便透出底下暗紅的原色來。什么沒必要?托羅蒙德山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雪山而已。
“什么?人數(shù)滿了?”
“那卷在雪山神廟中拍攝的相片,被勘測員在之后幾年中反復不斷地拿出來觀看。但奇怪的是,幾張照片上的圖像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泛黃模糊,反而變得越來越清晰。”
按照那位小心眼的性子,離開副本后他必定會找秦非的麻煩。豬人說到興奮處, 在拱門前手舞足蹈, 他順手拆開一個氣球,放飛上天。蝴蝶雖然攔住了小秦,可卻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干,說話的聲音也一點都不大。
“醉了,黑鴉鴉全是人頭,我都找不到我關注的主播在哪兒,系統(tǒng)能不能切個特寫啊??”電光石火之間,他只看見一雙湛藍如海面般的眼睛一閃而逝。
“我從來沒見過建造得這么標準的村子。”丁立小聲說道。
秦非拿到了神牌。
豬人就像一個發(fā)掘到了任勞任怨下屬的領導那樣,面帶激動地拍了拍秦非。他們閑聊的內(nèi)容,正是最近越過了秦非,成為中心城熱度第一話題的。
果然,手指伸進眼眶邊緣的縫隙,同樣觸碰到了自己的皮膚。更何況,所有人都知道,小秦前不久還只是個D級玩家而已。更遑論對方身邊,還有一位聲名遠播的明星玩家保駕護航。
身影一晃,消失在眾人眼中。薛驚奇腦子里還在想剛才的事,面上卻已下意識地陪起了笑:“有旅客進了這棟居民樓里,我們正在等他們出來。”
事實上,對于王明明家真正的問題所在。事情好像和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怎么大佬還需要聽這朵兔絲花的嗎?“給我?”他不敢置信地指指自己的鼻子。
可是彌羊擺明了是和小秦一邊的,聞人黎明不想得罪彌羊,只能假意奉承:“挺好的。”
但或許是因為這半天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或多或少又都與谷梁有關,大家竟都覺得,谷梁是在對秦非怒目而視。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