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而精神免疫也仍是三個問號。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

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吧。”

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

“等等，所以現在到底是在走什么劇情？這個鬼嬰NPC我以前從來沒在0039號副本里見到過啊，主播是開啟了什么新的劇情支線嗎？”昨晚14號女人死時，2號玩家正渾身是血地出現。黑水晶也是水晶嘛！

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

“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臥槽，牛逼呀。”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宋天這才覺得稍微好過了些。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

義莊內，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為了更好的了解蘭姆的精神狀況，醫生對他所表現出的每個人格都做了一定程度上的記錄。“而且。”蕭霄的表情有一絲怪異，“除了獵頭，不會有人想呆在低階世界的。”

如果沒問題的話，為什么積分播報遲遲沒有響起？

“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殺死一個人可以獲得4分，如果要全靠人頭分通關，一共要殺6個人

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它能夠制造幻象、引得半座山都地動山搖。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

“新道具嗎？還是潤滑油？我怎么不知道E級商城里還有這種偏門的道具賣啊……”……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

還是NPC？“誰知道呢。”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有的人莫名其妙就開始捶打墻面；

“真是太難抓了！”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

盯上？

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這很難講。這是一場公平的暴露。

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系統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

那就沒必要驚訝了。

“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

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彈幕數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廳同樣也是喧嘩一片。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秦非：“咳咳。”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到電話了。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

越來越近。神父說過修女的辦公室和醫生一樣, 都在地牢后面的那條走廊上。

并且，6號無法指認11號滿嘴胡言亂語。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僅僅遵守規則是不夠的，規則甚至不需要刻意欺騙玩家，只需要隱瞞住一些關鍵信息，就足以在緊要關頭令玩家措手不及。

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秦非真的有點想罵人了。

【3——】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